的。
綜合所有經歷過的事,趙摯曾有分析,覺得這個人可能與金銀通道,也就是叛國的人有關。
只是在後面的資訊就查不到了,敏感焦點聚集在‘鹽運’二字上。
而掌握鹽道的一把手,就是鄭康輝的爺爺,鄭方全。
如今出事的就是鄭家……所以這裡面,是不是再次涉及到什麼敏感事件?
那就是一個契機了。
宋採唐:“誰來報的案?鄭康輝?”
趙摯搖了搖頭:“鄭康輝如今在外遊學,已經出去了一個多月,並非在家,應該與此事無關,來報案的,是鄭家管家。”
二人說著話,已經到了鄭家。
主母新喪,門口已經掛了白,讓人們個個面帶悲色,腳步匆忙,院裡院外的佈置,掛帆服白。只是事情發生的太急太快,所有人都沒有準備,鄭家又家大業大,門宅眾多,一小半的地方還沒有收拾過來,隱隱留著昨日花紅柳綠,粉紗金邊的富貴痕跡。
宋採唐一路跟著趙摯晚案發地點走,一邊看天色:“一家主母去世,怎麼到現在才發現?”
主母理事掌中饋,一般是家中最忙的人,很早就要起床安排各種事,內院外院的張氏媽媽們,得稟了事,拿了主母放的對牌,這一天大大小小的事才能忙起來,怎麼也不該這個點才發現,太晚了。
“因為王氏昨天很累,睡得很晚,今天大家心裡都有章程準備,沒有人敢去打擾,直到發現太晚了,才有人去敲門……”
宋採唐就懂了,所以這鄭家,昨天是辦大事來著?
一路往裡,走進內宅深處,人越來越少,宋採唐看看左右,若有所思,看著院子的格局,應該是後宅主院,主母居住之所?
案發現場,竟然是在王氏自己的房間嗎!
“因死者表現略怪異,下人們都不太敢接近,遂死亡現場沒怎麼遭到破壞。”溫元思從側裡廊下走過來,微笑,“你們來得很及時。”
宋採唐頓了頓,笑著行了個禮:“這個案子是你的?”
溫元思拱手回禮,繼續微笑:“此案事關朝官內眷,大家都很重視,決定由刑部同御史臺一起合作辦案,上官派了我前來。”
御史臺那邊不用說了,就是趙摯。
溫元思剛剛從欒澤調到汴梁,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此案又與上一案不同,不是隻為協助,而是刑部正式派分的主官,肯定要好好努力。
“進來看吧。”
溫元思帶著宋採唐與趙摯走進了案發現場。
一進房間,宋採唐就知道溫元思說的略怪異是什麼意思了。
這房間窗戶緊閉,處處整潔乾淨,一絲不苟,可桌上櫃上,放了很多燭臺,似乎燃燒了很久,蠟燭燃盡,淚滿盞底。
似乎……和房間氣質不大配。
還有更不搭配的事。
床上有一灘血,地上,從床到桌子中間,有一道拖痕,房間這麼幹淨還能看得出來,是因為有血,死者的血,跟著拖痕,一路流了一地。
屍體就在桌子邊,面朝下趴著,後腦被用重物擊破,傷勢很重,床上和地上的血來自哪裡,顯而易見了。
環顧房間,宋採唐很快看到了一隻碎花瓶,破碎的瓷片上有血跡……
所以是兇手就地取材,拿花瓶砸了死者後腦,又一路拖拽到桌邊?
宋採唐蹲下|身,又發現了不對,死者的裙子不是穿著的,是蓋著的。
她眯了眯眼:“屍體發現時就這個樣子麼?”
“不,”溫元思搖搖頭,“是死者的大丫鬟敲門進來,受驚頗深下,感覺不雅,給王氏蓋上了一條裙子。”
宋採唐明白了,所以這位死者,上身衣服整齊,下|身,不著寸縷。
很少人會主動這麼做,這必是兇手行為。
“所以……這是一個帶有強烈個人情緒的命案。”
而帶有強烈個人情緒,就需要犯罪心理了。
宋採唐長眉微蹙,她這方面學的不多,只能粗糙解讀:“兇手可能很討厭死者,不想看到她的臉,扒掉下面的衣服,但有極強的羞辱意味……”
一般這種行為,和性有關。
還有敲打死者後腦,是隻為制服,還是有一定目的性?
若為制服,就是巧合,或有目的……潛意識的目的,犯罪心理上講,兇手很可能是想毀掉死者的思想或者記憶。
兇手和死者必定認識,且瞭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