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當即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可能!唐唐被擄走時,並不知道咱們現在掌握的訊息,更加不知道陸語雪和孫嬤嬤的事,怎麼可能殺了孫嬤嬤,為我們清除道路?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她現在的處境,怎麼可能殺得了人?”
“你別忘了,宋姑娘很聰明。”溫元思卻同意趙摯的話,“她不知道我們這邊經歷了什麼,得到了什麼,同樣,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別處經歷了什麼,得到了什麼……或許,她有別的發現,並因此做出了一些判斷,只是沒想到,在這條路上,微妙的與我們有了重合。”
祁言倒抽了口涼氣,語氣頗有些不確定:“也就是說……唐唐在跟我們合作?示警?不知道的情況也能創造條件這麼幹?”
趙摯斜了他一眼:“你對她的本事,有什麼誤解?”
這麼點事,他的小姑娘,一定能做到!
“沒有沒有,”祁言佩服之情發自內心,“唐唐就是這麼厲害,厲害的都不像人了!”
趙摯:“嗯?”
祁言當即肅容:“像神仙!能掐會算的!”
趙摯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看向溫元思:“我去宮裡一趟,外面你看著。”
溫元思頜首,目光湛亮:“交給我。”
他知道,趙摯是要去探探宋採唐是不是在那裡!
……
趙摯果然去探皇宮了。
這件事很不成體統。
他的確有進宮腰牌,可便宜行事,但皇宮是皇上的家,皇權大於一切,不可能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無理由偷入多地被發現也是大罪。
趙摯可以去請示建安帝,一切都是為了案情,建安帝未必不答應,但建安帝這幾日身體不好,陳皇后又一直在側,被她察覺……什麼都得壞菜。
趙摯只能想了個藉口,大大方方進了皇城後,悄悄轉到暗處,待天色暗下來,再見夜色掩映,慢慢探查。
陳皇后如果把人藏在皇宮,會放在哪裡呢?
趙摯設身處地,把自己置換成陳皇后,思考藏匿地點。
必定得足夠偏僻,足夠安靜,輕易沒有人去的地方,才不容易被發現。
考慮到宋採唐的聰明程度,這個地方最好狹窄閉塞,空間不大,最好周遭空曠,讓她看不到,聽不到有效資訊,不敢隨便起意逃跑。
趙摯想到方向,立刻腳下不停的跑了起來。
可即便如此,範圍縮小了一大半,皇宮還是太大太大,他的工作量仍然巨大!
他耐著心思,命令自己不要著急,仔細的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四更天來臨的時候,他注意到了一個院子。
偏僻荒蕪的園子,先帝時曾為冷宮,不吉利,建安帝后妃也不多,這裡一直空置,等閒不會有人願意來。
本不該有人來的地方,突然出現了腳印。
還不是正常情況下的腳印,是雨天泥濘裡留下,後未被大雨衝乾淨,殘留的腳印。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大雨之際,有人急匆匆來了這裡,又急匆匆離開。
距此最近的大雨,是前晚那一場,發生在後半夜,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雨勢雖大,但有經驗的人都會知道,不是什麼危險情況,安心等過去就是,普通人家頂多匆忙收一收外面未及時收起來的衣服,皇宮更不會大驚小怪,有什麼動作。
可偏偏有人頂著大雨,來了這裡……
為什麼?
心頭猛的一跳,趙摯立刻提氣縱身,跳進了院子。
他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貼著牆根,默默靜待片刻。
沒聽到任何人聲,呼吸,翻身,腳步等等,都沒有。
心頭略空,說不清是失望更大,還是慶幸更大,趙摯嘆了口氣,快步走到房門前。
有近期被鎖過的痕跡。
趙摯目光一緊,輕輕推開了門。
夜色悽清,照不進這幽暗房間,吹燃了火摺子,房間一切才現於面前。
短桌短椅,踩著桌子也夠不到的窄小高窗,又短又小的榻……一眼就能看到頭。
沒有人。
味道……好像有些不對。
趙摯微微側頭,整個人融在火光裡,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細細感受。
他五感超絕,嗅覺也是,很多時候能聞到別人沒有注意的味道。當然,也僅僅是敏銳一點,並不會比擅長此道的動物更厲害。
但他了解宋採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