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之前透過福王傳遞訊息出去,到底是捕風捉影,除了張濟世之外,沒多少人會把這種訊息放在心上。對她名聲自然也沒有什麼影響。
可若是按照皇帝說的這樣,將訊息暴露於天下,那她日後豈不是要揹負拋夫棄子的罵名,日後她可如何面對天下百姓啊。
成帝摟著她的肩膀,“梓潼,二十多年了,我們添了白髮了。再也沒有第二個二十年讓我們等了。當年那邊委屈,梓潼已經受了,如今最後關頭,難道梓潼準備退縮嗎?”
寧飛鸞緊緊的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裡,微微的疼痛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清醒。
是啊,她沒了第二個二十年了。她這一輩子,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讓大棠重掌天下,成為真正母儀天下的皇后嗎。
清白她都不要了,這名聲又算的了什麼。
“好,臣妾答應皇上,親自寫信給張濟世。”
此時河套的河套城裡,處處張燈結綵,像是過年過節一番。
龔南星和宋老坐在周猛的對面,時不時的給周猛敬酒。周猛自然是來者不拒了。
今日可是張定南給他擺宴,而且還把張定南的長子給抱出來露了個面。雖然是早產了,但是小傢伙依然是睜著鼓溜溜的眼睛,一副炯炯有神的樣子,讓周猛十分歡喜,彷彿看到了宿州和河套的未來一般。
喝了幾杯酒之後,周猛的話也多了起來。開始誇讚這張定南有勇有謀,有張濟世的風範。
張定南不置可否。
“周將軍這話也只能在我們河套說說了,至於宿州那邊,可就莫要說了,回頭讓人聽見了,只怕對將軍不利。”
周猛一愣,“我這話堂堂正正的,又不是瞎說的,怎麼就不能說了。”
張定南卻點到即止,完全不準備多說。
周猛想起之前蕭山說的話,心中也有些不自在起來。看來整個河套對於宿州那邊,都不再相信了。
他解釋道,“大將軍和二公子到底是父子,知道二公子這樣好,自然十分歡喜了。若是有些誤會,二公子也該想清楚。”
張定南笑道,“我對大將軍並沒有誤會,只不過是不想引起一些麻煩罷了。”
周猛討了個沒趣,正要解釋,龔南星道,“說起來,我們將軍也十分不易,當初來河套,才一千來人,一無所有。如今走到這一步,只怕宿州那邊許多人,也未曾想到吧。”
這話是提醒周猛,若真的對張定南有父子之情,當初也不會這麼區別對待了。
一個在宿州城裡當少將軍,白領軍功。一個在河套吃苦,還得被人打壓。
要是這種父子親情的話誰再說得出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周猛自然說不出口了。
張定南看著龔南星笑了笑,舉著酒杯走過去,“定南敬周將軍一杯。這次若不是周將軍及時搭救,只怕我們河套就要全軍覆沒了。我張定南也是回不來了。這杯酒,周將軍一定要喝。”
周猛慌忙的舉杯喝下。心中有些難受。
如此至情至性,比那清高的少將軍要強那麼多,大將軍如何就看不上呢。
便是心中再愛惜寧夫人,那也是他們夫妻之情。偏偏非要影響到下一代身上,更是影響了宿州的未來。
喝完酒之後,周猛便提出了離開河套的事情了。
他之前本來想提出帶蠻族俘虜回宿州那邊去,交給張濟世處置。這事情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過如今面對張定南和河套眾人,他是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了。
若是開了這個口,豈不是證明他是和少將軍他們是同一類人,都是搶奪他們好處的盜賊。
張定南聽說他要走,自然是一番挽留,見實在挽留不下來,便主動提出,讓他帶一些河套的特產回去孝敬張濟世。
周猛自然無有不應。
一場宴席下來,張定南並沒有提起過任何張濟世和張承宗的不是,也沒提出讓周猛為他效勞。也正因為如此,周猛心中認為張定南是個坦蕩蕩的人,原本五分想法,又平添了一分,心中暗暗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勸將軍,多為二公子想想,莫要白白的忽視了這個麟兒。
周猛離開的時候,張定南率領河套的將領一同相送,一直送到了十里路,才往回走。
才回了府上,龔南星和宋老便對著張定南一鞠躬,“恭喜主公,”
張定南正想著周猛的事情,見到二人這般作態,笑道,“哦,喜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