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
易亭川說完就走了,留下週管家在原地後悔,不該多嘴的。
可易亭川這麼一說,周管家自然會多想。
果然夫妻關係和從前不一樣了,以前一口一個“她她她”,連名字都不叫,今天竟然說了“我老婆”這三個字。
我老婆……
周管家將這個稱謂揣在心口掂量幾分,趕忙往客廳去,頓時對易家那位少夫人重視了起來。
而此刻的繁星,好巧不巧,長廊上遇到了易母和易亭素。
第8章 8。8
母女倆正要回客廳,在走廊裡遇到繁星。
易母看她從廚房的方向來,有點意外她真的去了,但也沒說什麼。
易大小姐並不知道易母的安排,不客氣地開口問繁星:“你不在客廳,亂跑什麼啊?”
沒有稱呼,張口一個“你”,可見這新媳婦在易家是什麼待遇。
繁星斂著神情,打了個招呼,也沒說去廚房:“沒有亂跑,只是客廳裡有些悶,出來透透氣。”
易亭素高傲道:“這裡是易公館,也是你能隨便走的麼,要是錯進哪個你不該進不能進的房間,然後再丟點什麼重要檔案,看大哥怎麼收拾你!”頓了頓,半嚇人的口吻道:“就算爸爸在,也一樣的,別以為爸爸會一直護著你。”
到此刻,繁星總算是親身感受了一下來自易家婆婆小姑子的惡意,深感做富人家的兒媳不容易,高攀上位後的生存更是不易。
可這婚都接了,門兒都進了,老婆都做了,決定暫時不離婚的也是她自己,難道現在撂挑子不幹、甩臉走人?
沒必要,根本沒必要。
繁星從前做生意,見多了各色各樣的人,尤其是那些脾氣不好、花點飯前還拿她當丫頭使喚給臉色的人。
見多了,應付多了,臉皮也厚了。
當然,不止臉皮厚,處理這些小刁難的經驗也想當豐富。
面對這種半恐嚇意味的排斥,她根本沒有動半點氣,反而好脾氣地笑笑:“妹妹說的對,是不該亂走的,不過不用擔心,我也只是去了趟廚房而已。”
一直沒說話的易母挑挑眉,挑剔地上下打量她:“炒菜了?會做嗎。”
繁星:“廚師都在,真不會炒也可以學。”
這話反倒說到了易母心坎上。
易母到底是個貧苦出生觀念上十分保守的女人,在她看來女人拋頭露面完全沒必要,一個女人要幸福,還是得多操持家務、管顧家裡,自然這做飯也該手到擒來。
繁星這麼答,她反而有點欣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正要往客廳去,易亭素卻忽然口氣很衝地好笑道:“學做飯?我說嫂子啊,你這不是搞笑麼,我家是什麼人家啊,大哥又是什麼人啊,用得著你親手做飯?你就不能洗乾淨你那雙白嫩嫩的手,做好手膜,抹好手霜,戴上大鑽戒,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做你的易太太麼?”
一句話說出去,總能得到不同人的不同回答,什麼脾性什麼性格的人答什麼話,這麼多年繁星早在與人接觸的摸爬滾打中了悟了一個透徹。
所以根據她目前對易母和易亭素的瞭解,顯然“去廚房”“學做飯”這幾個字說出來,會從這對母女口中得來完全不同的回應。
易母不用說了,保姆上位的,做富太太之前可沒少做煮菜做飯,怎麼可能鄙視做家務、下廚房。
鄙視進廚房的女人不就等於鄙視她自己麼。
至於易亭素,年紀小,又是被母親家族寵大的大小姐,說話沒點分寸,也從不下廚,為了擠兌這個瞧不上眼的嫂子,自然會否認進廚房這種行為。
這樣一來,母女倆反倒“對立”起來了。
果然,易亭素一說完,易母便皺了皺眉。
繁星餘光見她眼底閃過幾分不悅,立刻對易亭素道:“不用我做我當然知道,只是閒著也閒著,學學也無妨。”
易亭素向來驕傲,又不喜歡這個嫂子,張口就懟:“有什麼好學的,學了也沒用處,我媽說了,這種家務做飯,最沒用了,還不如出去做生意。”
易母:“…………”
易亭素這聲“我媽”當然是指生母,可不是刺客站在旁邊、保姆上位的易母本人。
而這番話聽在易母耳中也著實難聽,畢竟她就是那種不會做生意、只會做家務做飯的“沒用的女人”。
易亭素顯然也反應過來,連忙閉嘴,頓了頓,趕緊扯開話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