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境的感覺,難道是她對卿蒼的顧慮,已經打消了?
不過現在沒工夫細想這個,楊桃的整個心思,都被“花魁大賽“所繫,欣賞美女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是她想知道她畫的花樣兒,能不能給滿春院那幾個姑娘添彩兒,這關係到以後會不會有人找她畫新花樣,能不能賺很多銀子的問題。
吃過早飯,三個人很快出發,在門口,楊桃看見了一直沒看到的陌秋,心裡有點兒奇怪,難道這陌秋是不住在這裡的嗎?
張堯的馬車等在路口,風箏和卿蒼客氣地告別,看起來並不那麼熱絡,楊桃不禁又去想卿蒼和凌鴻飛的關係,是不是也像和風箏這樣,不過是偶然相遇,有相惜之情,只不過那天不小心被她遇上,共同上演了那出“救命之恩”的戲碼。
很快就和風箏來到了尋芳閣,楊桃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自己是不是應該扮成風箏小廝的樣子啊?就這麼一個小姑娘的模樣,跟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男子來這種地方,會不會讓人疑惑?
但楊桃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這尋芳閣裡。已經來了很多的人,根本就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即便他們的組合有些奇怪,即便風箏據說是這尋芳閣的幕後老闆。
風箏倒是暫時收斂了平日楊桃看到的媚眼如絲是妖嬈模樣,而是唇邊帶著一抹淺笑,拉著楊桃的手,徑自來到樓上,楊桃怕自己在人群中走丟,也只好跟著他上樓。
樓上顯得清閒了許多,每個房間都房門緊閉。風箏也不帶楊桃去哪個房間。而是任由她趴在欄杆上。欣賞樓下的熱鬧。
這裡面的樣子,跟楊桃在影視劇中看到的倒是一樣,走進正門就是大堂。大堂是那種上下直通的棚頂,顯得非常寬敞。
以前供客人飲酒取樂大廳,現在修了個大大的舞臺,對著舞臺不遠的地方,有兩排小圓桌,桌子上面卻沒有酒,也沒有時令水果和點心,不過是每桌上一個花籃,花籃裡插著鮮花,離的太遠。楊桃數了半天,也沒數清楚花是幾朵,而每桌旁邊是六把椅子。
楊桃不禁暗想,能坐到這前面的,都是什麼人物,想這風月場所之中,都是隻看銀子不看人,肯定是要花重金,才能買到前面的座位吧!而且那花,估計也是要花錢買的。
不知道風箏這廝,藉著這次舉辦“花魁大賽”之機,又賺了多少銀子!
兩排圓桌後面是一排排的椅子,每把椅子上都放著一朵花,讓楊桃立刻明白,這花就是選票,到時候那些欣賞了美女和歌舞的男人們,將花投給哪個姑娘,哪個姑娘就算有了一票。
要說這手法的確夠香豔,不過也夠老套,楊桃只覺得似乎在那裡看過,想了半天,忽然想起王安憶的《長恨歌》裡,王琦瑤競選“上海小姐”那一幕,跟今日如出一轍。
楊桃向舞臺兩邊看去,果然看到舞臺的兩側,擺了二十幾個大花籃,每個花籃上,都有著一個軟綢長籤,估計上面是寫著姑娘們的名字,至於有沒有青樓的名字,還不得而知。
雖然楊桃很想下去仔細看看,但實在怕引人注目,還是算了。
而這樓上的房間,都是圍繞著大堂的,楊桃不知道,如今房間裡的是尋芳樓自己姑娘,還是各青樓參賽的姑娘已經到了,正在裡面候場,而且,她絕對沒有走進去看看的**。
只是,暗香在哪裡呢?作為尋芳閣的老鴇,暗香今天一定會是個大忙人。楊桃實在難以想象,像暗香那麼個看起來輕靈脫俗的美人兒,每天晚上是怎樣周旋於前來買笑的男人中間的,會不會有男人,根本不想找姑娘,而是來捧她的場的?
“丫頭,看夠了沒有?哥哥先找個地方帶你去休息。”風箏見楊桃收回了目光,終於開口。
“我哪兒都不去。”楊桃說,又問風箏。“咱們坐在哪兒看?”
話說,即便給她最好的位置,她也不想坐在那最前面,主要是她的形象,在這都是男人坐在臺下的場合,太引人注目了。雖然可能被人看成是尋芳閣的小丫頭,那她也不想。
“坐旁邊的包廂。”風箏倒是及時地打消了她的顧慮,沒有像以往一樣逗她。
楊桃這才看到,原來在那幾排圓桌兩側不遠的地方,還有幾個小門,此刻正上著鎖,估計一會兒就要有客人來,只是那裡面雖然隱秘,卻不是正對著舞臺,看到的效果不一定會很好,估計是為了迎合一些人不願意張揚的心理。
“不過,是你自己坐,哥哥可是要坐在那最前面的桌子的。”風箏又加了一句。
“自己坐就自己坐,只要你走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