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官道,拐過一個丘陵,便看到一個炊煙裊裊的小村子,正是吃晚飯的時候; 在外幹農活的村民們都扛著鋤頭回家吃飯。
趙以瀾很快便鎖定了她的任務目標;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壯實漢子,面板在太陽的長期暴曬下顯得黝黑無比。他一個人沉默地低頭走在黃昏的田埂上,不遠處一間小院子正是他的目的地。
趙以瀾跳下馬車,向前走去,邊走邊拿出二十兩銀子,趁著徐大牛沒注意; 啪嘰丟在路邊,然後驚呼:“咦; 這裡居然有二十兩銀子!”
她的驚呼聲大小正好; 徐大牛驀地抬頭; 驚訝地看了過來。
趙以瀾這手法,源自於她從前在社會新聞上看到的詐騙手段,騙子先丟一樣假的貴重物品在地上; 當著受害人的面“發現”; 之後二人商量瓜分這物品; 或者在第三方的見證下瓜分,由受害人拿出一筆錢交給跟他“共同發現”的騙子,而這假的貴重物品就歸受害人。這種騙局利用了人的貪小便宜心理,十分簡陋又常見; 可每年都有人上當,也算是經久不衰的常見經典騙術了。
當然,趙以瀾就是稍微借鑑了一下開頭,畢竟她又不是真騙子……
趙以瀾撿起那四塊嶄新的銀子——這是她先前在某個城市破開銀票換來的,這一路也沒用掉多少,馬車上還放著不少。
她先是將銀子捧在手心,接著又四下張望,“不小心”看到了一旁的徐大牛,頓時護住銀子,滿眼警惕地看著他,片刻後她眼珠子轉了轉,沒等徐大牛開口就似乎有些不情願地說:“既然這銀子是你我二人一道發現的,我也不好獨吞。這樣吧,你一半我一半,每人十兩!”
徐大牛萬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胸腔之中心臟狂跳不止,眼神直勾勾落在那幾錠銀子上,可片刻之後,他卻搖頭拒絕道:“這銀子俺不能要。這麼多銀子,也不知是誰丟了,這會兒怕急死了,俺不能昧下別人的救命銀子。”
趙以瀾有點鬱悶,怎麼這回任務簡單了,任務物件卻難搞了呢?遇到這麼一個拾金不昧的,讓她怎麼送銀子?
趙以瀾沒放棄,勸道:“這位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能有這麼多整銀子的,必定是大富大貴的,才不會在乎這麼點銀子,”對,這位到處撒錢的富婆就是她,“你不想要就算了,正好,這些銀子都歸我!”她說著將銀子往自己懷裡塞。
“等等!”徐大牛出言阻止。
趙以瀾心裡一鬆,正待假裝跟徐大牛再來回掰扯幾句好增加可信度,就見徐大牛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不能拿走這銀子!這些銀子指不定是哪個人救命用的,俺不能讓你把它們拿走!”
“你、你怎麼就這麼頑固?我說這銀子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你也太會想了!難不成你想私吞了這些銀子?”趙以瀾對徐大牛怒目而視——她是真的好生氣啊,撿到錢平分,多簡單的事,徐大牛還要拒絕還要搞事,真是太迂腐了,他也不看看他家是什麼情況,他又不像她,扔錢花也不心痛!
“俺,俺沒有!”徐大牛漲紅了臉道,“俺交給村長,村長肯定能找到丟銀子的人!”
“你交給村長,村長就自個兒私吞了!”趙以瀾叫道,“你不要就鬆手,這是我的,我要拿走!”
“不行,俺不能讓你拿走!”徐大牛固執己見,死拉著趙以瀾不放。
趙以瀾這會兒才剛練習心經有所成效,但也只是有點感覺而已,體內可沒有什麼內力,而徐大牛天天干農活,身子骨壯實得很,二人拉扯間不分勝負,不一會兒就引來了不少人。
趙以瀾是生面孔,徐大牛是村裡人,山腰子村的村民自然站在他那邊,什麼都沒問,就先幫著徐大牛把趙以瀾摁住了。
沒一會兒,晚飯吃到一半的村長匆匆趕來,目光在徐大牛和趙以瀾身上轉了轉,問徐大牛:“大牛,怎麼回事?你怎麼跟這個外鄉人打起來了?”
徐大牛連忙說:“村長,俺跟他一起撿到了二十兩銀子,他要平分,俺不肯,俺覺得這銀子說不準是誰丟的,肯定急死了,他要走,俺就不讓他走。俺們就拉扯起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趙以瀾還捧在手中的那些銀子上,目光發直。
在場的人,包括村長在內,誰也沒有一次性見過這麼多銀子。真把他們一年生產出來的糧食折算成銀子,山腰子村的人年平均生產總值總有個十二三兩,可他們收穫的糧食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上交賦稅,剩下的寥寥無幾,平日裡去鎮上趕集,要麼以物換物,要麼用的都是銅錢,誰見過這麼大塊的規整銀子?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