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冷著心腸,一聲不吭便離開了。
魏霖也不知站了多久,調轉馬頭慢慢往回走。
大皇子府門口,萬明然站在馬車旁等著,她右手上包著塊錦帕,像是受了傷。見魏霖回來了,她迎上去道:“霖兒,可追到了趙姑娘?”
魏霖並未回答,只是他那凝重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萬明然微微一嘆:“趙姑娘也真是好狠的心……”
她左手捂著右手,微微搖頭嘆息著。
魏霖的視線從她手上掃過,萬明然嘆了口氣道:“我曾想攔住趙姑娘,可她畢竟有武藝在身,我也攔不住她……霖兒,對不住,是我沒用。”
魏霖終於開了口,目光有些飄遠:“她若想走,沒人攔得住她。”
萬明然又是一嘆,卻不再說什麼,只是陪著魏霖站著。
魏霖站了會兒也回了府,回到趙以瀾曾經待過十來日的房間,這裡似乎充滿了趙以瀾的氣息,他一抬頭就彷彿能看到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話本的模樣。
魏霖在床上坐下,無意識地翻動著床邊的話本,他忽然注意到什麼,拿起本話本開啟,裡頭夾著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魏霖親啟。
他眼神一凝,忙將信封開啟,取出裡頭的信紙。
他想,以瀾畢竟是江湖人,字並不好看,甚至還有筆畫錯漏,然而魏霖卻如獲至寶,將這封信從頭到尾仔細地看過一遍。
子林: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一定已經離開。世界之大,你是找不到我的,因此放棄吧,好好過你的日子,當你的皇太孫殿下,將來再努力一把,當上皇帝,做一個萬民敬仰的好皇帝。我們將來或許還會見面,世事難料嘛。希望時間能治癒一切,將來你我若還有緣相見,願我們能如同老朋友一般坐下聊起舊事。
信不長,魏霖卻又仔細看了好幾遍。半晌,他放下信紙,面上看不出他的情緒。
似乎只有他在努力靠近她,想要留下她,而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依舊如此雲淡風輕,說離開便離開,並未有一絲一毫的不捨,甚至留下一封信便不告而別。
正如她所說,世界之大,他能找到她一次已是奇蹟,她若刻意躲他,他又如何能再找到她呢?
魏霖握緊了拳頭,眼睛落在信紙上的“皇帝”二字身上。
皇帝那個位置,他一定要坐上去。普天之下,唯有皇帝最大,若他成為了皇帝,這天下都是他的,要找一個人,必定比如今容易太多。
他會找到她的,即便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她。
趙以瀾打了個噴嚏,好在外頭風在呼嘯,她的噴嚏聲被風聲吹散,外頭車隊的人才沒有聽到這詭異的動靜。
到了傍晚,車隊在一處小村子停下,趙以瀾也趁著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偷偷溜下板車,遠離車隊,在村裡另一頭的一戶人家門口敲了敲門。
這是一戶農家,正在吃飯,聽到外頭的動靜,女主人一邊問是誰,一邊走出去開門。
門一開,她便看到一個小傢伙抱著手臂縮在門口,頓時一愣:“你是哪家的小孩?怎麼了?”
趙以瀾被凍得吸著鼻子道:“大娘,我跟家人走散了,現在又餓又累,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不白住,我有銀子……”
趙以瀾話還沒說完,那大娘便讓她進來:“快進來,瞧你凍的,凍壞了身子可就糟了。”
她一點也不見外地拉著趙以瀾,很快就帶著人來到了飯桌旁。
農戶的餐桌自然沒有趙以瀾過去在大皇子府吃得好,連肉星都沒有看到一點,三菜一湯,配窩窩頭。
“這誰啊?”家裡的男主人見自己婆娘帶回個人,不禁問道。
熱心大娘道:“跟家裡人走散了。外頭冷成那樣,再多待會兒,該凍壞了,我就帶他進來暖和暖和。”
趙以瀾從懷裡掏出五兩銀子放到桌上:“大娘,我有銀子,不白吃白住。”
看到桌上那銀子,大娘一家人包括他們的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都瞪直了眼睛。這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五兩銀子,看來這人家裡非富即貴啊!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大娘看著那銀子有些心動,誰會不心動呢?這麼多銀子,都能過好久了。
趙以瀾道:“大娘您儘管收下,我家別的東西不多,就是銀子多,您別跟我客氣。您收留我,這點銀子是應該的。”
見趙以瀾這麼說,再加上自家漢子又不停打著眼色,大娘便忙將銀子收了起來,對待趙以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