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而死?
魏霖緊抓著趙以瀾另一隻未受傷的手,雙目直勾勾地落在她面上不放。
馬車回到大皇子府時,趙以瀾已有些昏昏欲睡。魏霖不肯讓她睡去,不停在她耳邊說話,煩得趙以瀾沒辦法睡著。她被抱下馬車,送到了柔軟的床上,府中的大夫早已到位,看到趙以瀾的箭傷也是滿臉吃驚和為難。
箭必須取出來,而取出來的過程,必定會很疼。
趙以瀾怕疼,但更怕死,箭要是不趕緊取出來,時間一久就要粘住取不出來了啊!到時候發炎,細菌感染,發燒,肺炎……一系列的問題便會紛至沓來,她只有解毒丹,沒有現代醫學的治療,死定了!
“大夫,趕緊的!”趙以瀾咬牙道,“我……我覺得我忍得住。”
大夫看看魏霖,徵求他的意見:“殿下……”
魏霖咬牙道:“拔!”
他在床邊坐下,捋起衣袖,露出他那白皙的手臂,放到趙以瀾嘴前:“疼就咬我,不要咬壞了牙。”
趙以瀾看到魏霖那白皙的手臂上還有一些淺淺的疤痕,知道是那一次受傷後留下的,只怕他身上的疤痕還更深一些。她幾乎要對魏霖翻個白眼:“請你……給我找……塊軟布來……可以嗎?”
這小少年若是生在現代,一定是電視劇看多中毒的那種!她要是咬了他的手臂,不小心咬破了,不小心把他的血吞嚥了下去,不就等於吃人了嗎!她才不幹!
魏霖慌忙點頭,吩咐丫鬟去拿軟布來,越軟越好。
一切準備就緒,大夫先將毒箭頭割斷,小心放到一旁。箭身是前細後漸粗,將箭頭割斷之後,便要從後頭將它抽出去。箭身跟趙以瀾的皮肉黏得緊,大夫只輕輕試著拔了拔,便引來趙以瀾一陣輕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
太疼了!一會兒要真拔,她該疼成什麼樣?直接弄死她算了!
“輕點!”魏霖見趙以瀾那痛苦的模樣,立刻滿面心疼地呵斥大夫。
大夫一慌,更不敢用力,只是輕輕嘗試。
如此磨磨蹭蹭讓趙以瀾除了疼之外更生出不耐煩來,她吐出嘴裡的軟布,有氣無力地說:“請快點,不要怕我疼……你們這樣磨蹭,我更疼啊!”
有了趙以瀾的催促,大夫終於不再磨蹭,他用匕首在火上烤熱,切開趙以瀾的傷口,一手抓著她的手臂,一手緊握箭尾,用力往外一拔。
趙以瀾疼得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
“以瀾!”魏霖驚呼一聲,摸著趙以瀾的面頰,感受著她淺淺卻存在的呼吸,慌亂無措的心便漸漸安定下來。
趙以瀾的運氣還不算特別差,這支箭只傷到了她的肌肉,沒有傷到她的骨頭和大動脈。大夫取箭之後,將她的傷口仔細清洗過,又認真包紮好,隨後才虛脫般離開。他平日裡看得最多的是頭疼腦熱,像這樣的傷還真是頭一次處理,在加上殿下在一旁虎視眈眈,他還真不比患者輕鬆啊。
魏霖見趙以瀾額前頭髮都被汗沾溼,連忙吩咐丫鬟端來熱水,替她換上乾淨的衣裳,稍稍擦拭一下她的身子。丫鬟根本就沒有避他的意思,聽完他的吩咐便開始解趙以瀾的衣裳,魏霖忽然便想起馬車上那個不算吻的吻,臉一紅,忙轉身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冷風匆匆趕來,見魏霖站在外頭,他抱拳歉然道:“殿下,讓血弓逃了……”他頓了頓,想到那個替殿下擋箭而死的可憐小丫頭,忍不住低聲道,“殿下,請節哀,那位姑娘在天之靈……”
“閉嘴!”魏霖氣惱地打斷了他。
冷風只當魏霖傷怒交加,畢竟他也算清楚一些魏霖有多用心地尋找那位叫做趙以瀾的小姑娘,這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還沒高興多久,就被人害死,若換成他,他也受不了啊,更何況魏霖這不過十四的少年郎呢?
“她好好的,你別再胡言亂語!”魏霖道。
冷風一驚,奇道:“如今早過了一炷香,那位姑娘是如何……”
“她有解藥。”魏霖說著,已有些不耐煩了,正要轉身回屋子裡去,卻聽冷風還在疑惑。
“解藥?連神醫農樺都沒可能在一炷香之內找出毒藥成分並配出解藥,那位姑娘是哪來的解藥?”冷風想了想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殿下,我知道了!她跟血弓一定是一夥的,使了這一出苦肉計,只為獲得殿下的信任,否則她怎麼可能剛好有解藥?”
“你可以滾了。”魏霖不樂意聽別人說趙以瀾的壞話,轉身便走。
“殿下!這人心計頗深,還請殿下不要一意孤行!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