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而李飛刀和郭香夫妻自然也不會放心讓她一人下山,便陪著她一道往山下走。
路上白雪皚皚,唯有高大樹冠上部露出棕褐色或是綠色,令人心曠神怡,賞心悅目。越是向下走,溫度便越高,一路上的積雪消融很多,再向下望去,前方已看不到積雪。
三人走到半途,郭香忽然低喝一聲,右手向下一甩,袖中飛刀便到了右掌掌心,瞬間出手:“誰?”
路旁不遠處走出一行人來,為首之人身材頎長,容貌美得近乎中性,此刻他右頰上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絲,非但無損於他的美,反倒令他添了分毀天滅地的妖冶之美。
他微微勾著唇,雙眸似懶洋洋地睜著,渾身上下卻似有著宛若實質的冷意。
是舒斷念。
趙以瀾下山時身上裹得很嚴實,怕冷的她連臉都沒露,之前李飛刀他們又和她一樣一直在趕路,什麼話都沒說過——那麼舒斷念是不是衝著她來的?
趙以瀾將自己的帽子壓得更低了些,她義父義母難不成要和舒斷念打起來?雖然是才認的,但她還是挺喜歡李飛刀和郭香二人的,實在不想他們有事。
她在考慮,要不要掀開帽兜跳出去,大喊一聲“surprise”並獻上《天命·卷四》……
第100章 會哭的孩子
趙以瀾還沒想好; 這邊李飛刀和郭香二人便一左一右擋在了她面前,迎向舒斷念,只見李飛刀面沉如水,全沒有面對郭香和趙以瀾時的憨厚氣息; 一雙厲眼鷹隼般直視舒斷念:“閣下何方神聖; 跟著我三人有何貴幹?”
舒斷念右手食指夾著片薄如蟬翼的刀片,刀片刃部還有些許紅色,他輕輕一甩,那刀片便從離三人半米遠的空中劃過,直直地插入不遠處那空落落的樹幹上。
他眉頭一挑,笑道:“曾久聞李飛刀夫婦於十五年前便隱居在無量山中; 我還當是傳言不可信,如今一見才知傳言也不全是假的。”
“你是何人?”李飛刀皺眉看著舒斷念; 渾身戒備。舒斷念是這一兩年才起來的; 李飛刀和郭香隱居的時候他還是個嬰兒呢; 二人自然不認識他。
舒斷念道:“舒斷念,血翼閣閣主。”
李飛刀眉頭動了動,他和郭香雖然也經常下山去購買一些補給品; 可從來不會去關注如今江湖如何了; 因此對於他們二人來說; 江湖還是十五年前的那個江湖,血翼閣的閣主,還是舒鼎天。從名字上來判斷,眼前這個年輕人; 應當是舒鼎天的兒子吧。
“上一任閣主可是閣下的父親?他如今可還康健?”李飛刀道。多年前他和妻子闖蕩江湖時,正邪兩道之人都有結交,正邪兩派勢不兩立在他二人看來就是個笑話,他們從來不當回事的。他觀這年輕人氣勢銳不可當,宜為友不宜為敵,因此希望套套近乎,兩方並無衝突,還是化干戈為玉帛的好。
“家父一年半前已去世。”舒斷念淡淡道。
李飛刀一怔,面露遺憾:“前代舒閣主實乃英雄人物,真是可惜了。”他扯了扯嘴角,又笑道,“不知舒閣主跟著我們幾人是為何事?”
舒斷念視線往無量山上一掃,笑道:“那山上有個冰洞,不知兩位在此隱居十五年可有進去過?”
李飛刀皺眉想了想,回頭問郭香:“香兒,咱們去過嗎?”
郭香蹙眉回憶了片刻,點點頭道:“彷彿是去過的,相公,這十幾年咱們不是不小心掉進過好幾個冰洞麼?”
李飛刀緩緩點頭:“是這麼回事。”他又看向舒斷念道,“不知舒閣主說的是哪個?”
舒斷念道:“哪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二位是否從冰洞之中取出過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李飛刀疑惑道,“什麼東西都沒有啊。對吧,香兒?”
郭香點頭道:“是啊相公。那些冰窟窿裡都是一片白茫茫,哪有什麼可拿的呀。”
她不動聲色地擋在了趙以瀾跟前。他二人不傻,舒斷念這麼問,他們便明白昨日他們的閨女拿走的那本書便是舒斷念要找的東西。可既然一一拿了,那就是一一的東西了,他們可不能承認看到過那書。
趙以瀾看這二人的表演,就有些想笑,根本不用事前串通,這對夫妻就默契十足,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老實說她都有些羨慕他們了,做夫妻能做到這份上,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義父義母,我跟這位舒閣主說兩句。”趙以瀾決定出手了,她知道舒斷念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再這樣下去她真怕他們幾個會打起來出現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