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校園裡散步聊天,竟然會引發這麼多的後續效應。
程予漾叫囂著“誰讓你告訴我這件事的,如果沒有你,我現在至於這麼慘嗎!”給他打了無數個奪命連環call。
這個思路的邏輯漏洞太大,以至於辯論隊出身的耿新霽都不知道該從何開始糾正她這句話了。後來他逐漸明白,女人是不講究邏輯的,特別是失戀中的女人,糾正了也沒用。
失戀陰影持續了兩個月,程予漾逐漸恢復。就在耿新霽長鬆一口氣的同時,某一天聽見她正式宣佈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哈?!耿新霽極力地狡辯道:“可是我室友李二狗才和我是最好的鐵哥們,我們每天一起上課下課、打電玩、抄作業……”
“如果當初你不告訴我男友出軌的事,我現在還有閨蜜好嘛,所以這是你的義務。”
“……”再次被她漏洞百出的邏輯打敗,無奈之餘他只能連連點頭,“好、好……”
成了“最好的朋友”以後,程予漾也沒有每天跟耿新霽一起上課下課、打電玩、抄作業,只是偶爾約個飯,平時在每週一次的樂隊訓練裡見面。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室友李二狗還是跟耿新霽最親密的人。
耿新霽沒辦法理解,女生對於“最好的朋友”那種很深的執念。
一場失戀讓程予漾失去了深愛的男友和最好的朋友,沒男友也就罷了,但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沒有了親密無間的朋友這件事。這意味著自己是個特奇怪的人,哪個女生沒有形影不離的朋友呢。
所以耿新霽是一個形式上的“最好的朋友”,雖然只是形式,但是很重要。
【伍】
程予漾出門攔了輛計程車,趕到樂團訓練室的時候,還只有耿新霽一個人。
對方看見她有些驚訝,“這麼快就來了?因為是臨時通知,葉西蘊和顏蓋遙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到呢。”
“你不也這麼早就到了嘛。”她撇撇嘴。
“我就住在學校啊,過來不是很方便的事。”
“那他們倆不也住在學校嘛……”程予漾疑惑了幾秒,自己說到一半就秒懂了,週末嘛,一定是跟女朋友出去約會了,她笑了笑,“也只有單身狗才會週末都宅在學校裡。”
耿新霽被吐槽了,心下不爽:“說的好像你不是單身狗一樣。”
這句話把程予漾噎住了,她現在這個情況算是單身狗嘛?明明已經結了婚,當然不能算單身,但……想起自己當下複雜的感情狀況,她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程予漾反常的反應,使得一向嬉皮笑臉的耿新霽此刻表情嚴肅起來,問出了一個他早想問的問題:“程予漾你怎麼了?總感覺這學期開學以來,你就怪怪的,好像有什麼煩心事似的?”
“我……”她有些支支吾吾,耿新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結婚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呢。她想起失戀那段時間,他始終陪伴在自己身邊。
好朋友之間不應該互相隱藏的,糾結片刻,她鼓起勇氣開口道:“如果一個男生同意跟你結婚了,但是在婚後卻完全忽視你,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你……你……”耿新霽的嘴長成“o”型,指著程予漾半天才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你結婚了?不是上學期還處在水深火熱的失戀中嗎?這是什麼神進展啊?!”
程予漾在心裡暗暗地吐槽,是啊,要不是因為那場狗血的失戀,自己一下子受的刺激太大,也不至於一時衝動就答應了爸媽荒唐的娃娃親要求啊。
嗯、沒錯,就是娃娃親。在二十一世紀還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存在的東西。
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
程予漾的媽媽和喬溫衍的媽媽兩個人是很要好的高中同學,兩個人在高中時期,也就是少女情懷最為氾濫的年代,模仿八點檔劇集,給將來自己的孩子定下了娃娃親。
那張泛黃的紙片上面寫著:如果兩人生下的孩子是同性,就結為好友。如果生下的孩子是異性,在兩人願意的前提下,就結為夫妻。底下分別簽著她們龍飛鳳舞的簽名。
程予漾的媽媽本來覺得這只是青春期的一場兒戲,也早已經將它忘在腦後,但偏偏喬溫衍的媽媽是個特別浪漫主義的人,一直沒有忘記這件事。
在程予漾的滿月酒宴上,她就拿出了那張泛黃的紙片,旁邊領著六歲的喬溫衍。
白紙黑字放在那裡,程媽媽看見喬溫衍眉清目秀的模樣,又見他不像其他小孩一樣吵鬧,很是乖巧,越看越喜歡,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