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廚子哪成;所以,安然剛才跟這些大廚們說委屈他們了;這些人都是江南名廚;在江南都是各館子恨不能供起來的人物;讓這些人做大鍋飯,的確是屈才了。
但安然一時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來;好在這些人通情達理;不然,即便嘴上不說,心裡不定怎麼罵自己呢。
這些逃難來的老百姓;也沒說白吃白喝;緩過來之後;除了那些進城尋差事的漢子;好些婦人也都主動幫忙。
有了這些人;不僅沒把廚藝學院的裝修進度拖慢;反而變得飛快;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把廚藝學院各處收拾的井井有條;這件事連安嘉慕都沒想到。
不過,最樂的還是冀州知府季公明;因為安家出錢,出力,出地方;安置了數千災民;別的州府可沒這麼好的事兒。
冀州府的安生太平,很快就被皇上所知;龍心大悅;特意下旨表彰季公明;把季公明高興壞了;捧著聖旨,差點兒樂成癲癇。
心說,什麼是運氣?這就是運氣啊;冀州府別看不是最富裕的州府;可有安家在;自己何愁不升遷啊;估摸等大軍凱旋;就有信兒了;自己得好好的準備。
一旦大軍凱旋;江南的任上可都是空的;抓住這個機會,自己說不定能謀個江南的官兒噹噹;這人的運道真難說;都知道江南富庶;乃是魚米之鄉;之前江南的官那可都是搶不上的肥差;誰想,這好端端的寧王跟上官義就反了;江南那些官都不知殺了多少;不然,也沒自己什麼事兒。
雖說剛打了仗,也不怕;只要一兩年就能緩上來;而且,越是這時候才越是顯得自己的本事不是嗎;他早就想好了;就去蘇州;哪怕這場仗打的再慘;只要有雅舍;有安家;就什麼都不用愁。
季公明算計的不錯;朝廷的平亂大軍,雖說打的旗號是嶽錦堂;其實是武驍帶兵;武驍這個人雖出身草莽;卻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熟讀兵法;用兵如神;加之朝廷的正規軍;對陣寧王那些烏合之眾;根本就不堪一擊。
大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剛進八月;便攻破了被叛軍所佔蘇州城;拿住上官義;寧王畏罪,在他的寧王別院中服毒自盡;一場叛亂短短數月之中便消弭無形;大軍凱旋而歸;江南百廢待興。
太平了這些逃難出來的老百姓,也開始返鄉;冀州也是一樣;陸陸續續的往回返;南下的客船;停在運河灣,天天都是烏壓壓的一大片;碧空帆影,長空秋色,盡是離別依依。
那些江南的大廚也走了大半;為此,劉喜兒還說這些人不知感恩;不都答應留下了嗎;怎麼現在說走就走。
安然卻不以為意;當初自己之所以那般說;也是為了給這些人面子;即便淪落至此,畢竟是有名的大廚;若不給個合理的緣由,讓他們做大鍋菜,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而且,雖說自己一再說廚行不該分南北;卻畢竟有南北菜系;從食材到烹飪手法都大為不同;這些人在冀州,短時間待著無所謂;日子長了;肯定不習慣的。
江南既是他們的故土;又如此的美;皇上還總想下江南呢;更何況,人家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江南人;走了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也有留下來的;松月樓的兩位大廚都留了下來;他們雖也不大能適應冀州的氣候;但想著自己年紀畢竟大了;即便回去,還能幹幾年;倒不如留在這兒教學生;當了一輩子廚子,臨老混個先生;也算光宗耀祖了。
加上安然給的待遇相當優厚;除了工錢,並不比當廚子差之外;還給他們每家安置了院子;就在廚藝學院旁邊不遠;臨著那個老大水泡子;蓋了不少小院;水邊移了垂柳;乍一看,倒是頗有幾分江南之風;能在這樣的地方養老,也算造化了。
這一個多月,安然兩口子可忙壞了;廚藝學院的工程,越到收尾的時候,越瑣碎;而且,難民前腳一走;冀州府還沒清靜幾天;又熱鬧了起來;因為廚藝學院招生了。
訊息散出去;沒幾天;天南海北的廚子,就都往冀州府來了;跟安然想的不一樣;安然本來以為,來報名的應該是那些想學廚子的;不想,來的大多都是已經入行多年的廚子。
當然,也有不少學徒;以至於年紀懸殊過大;年紀大的,四十的都有;年紀小的,才十歲出頭;且,程度也不一樣。
十歲的孩子沒學過廚子;只是模糊的知道,廚子就是燒菜;別說刀工了;怎麼拿刀都不清楚;而那些廚子;基本功已經相當穩固;廚藝也頗說的過去;若是把這兩種人放在一起教;太不合適。
想了兩天,安然決定採納現代她家廚藝學校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