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喜歡傳統的東西;就拿火鍋來說;麻辣鍋是麻辣鍋;若吃羊肉鍋;同樣要吃地道傳統的。
傳統的羊肉鍋;首先是鍋底;用山泉水;放入蔥、姜、黃花、海米、紫菜、香菇、枸杞、小棗八種做鍋底;其次是切制羊肉;要求薄如紙,勻如晶,齊如線,美如花,方才地道。再有,便是蘸料;芝麻醬耗油醬油韭菜花醬豆腐;胡椒粉 白糖黃酒;十三香;辣椒油、花椒油;用高湯調製。
而配菜相對四川的麻辣鍋來說,就簡單多了;只需大白菜;寬粉條;羊肉即可;當然,後來配菜已經相當豐富;但安然還是喜歡大白菜;不用怎樣精細的刀工;頭刀的大白菜;剝了老幫兒;用刀斜斜片成大片堆在小籃子裡;吃的時候,下去稍微一燙,沾上麻將料;別有風味。
兩隻羊腿;切了整整三大盤子肉片;剛上桌沒一會兒就見了底兒;一大半都進了嶽錦堂的肚子;這傢伙一邊兒吃嘴還閒不住:“這個竟比麻辣鍋都好吃;你這丫頭不厚道;總藏著好手藝。”
安然:“我勸你還是少吃些;這可不是麻辣鍋;這是實打實的羊肉;你吃的那些,估摸有二斤了,堂堂的逍遙郡王若是吃多了撐著,傳出去可讓人笑死了。”
嶽錦堂才不信呢:“我這才半飽;快著,再來一盤子肉;這點兒哪兒夠吃啊。”
安然只得讓小桃又給他切了一盤子。
嶽錦堂探頭一看,挑剔的搖搖頭:“這刀工可差遠了。”說的,小桃羞愧不安的低著頭;半天不敢吱聲兒。
安然白了嶽錦堂一眼:“就你事兒多。”
嶽錦堂卻放下筷子:“我說真的;你既有意讓小桃去雅舍當廚子;這樣的刀工可不成。”
安然:“這個你就別管了;回頭開春的時候,把我大師兄從蘇州叫回來;讓他好好教教小桃也就是了。”
嶽錦堂點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這羊肉鍋我瞧著倒是適合在京城裡頭賣;羊肉滋補;本就是好東西;加上這個吃法又新鮮;若是開這麼個館子,肯定能賺大錢。”
安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真掉錢眼兒裡了;即便你說的有理,也得先把雅舍開起來再說吧。”
嶽錦堂擄了擄袖子:“本王如今真恨不能生出八隻手來才好;你說,當初本王要是見你這丫頭的時候;就拉著你開館子;估摸如今本王比你安家都有錢了。”
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有件事兒得跟你說;韓子章瘋了;天天嘴裡叨唸著什麼天下第一廚;卻連人都不識;估摸是在牢裡受了折騰;本來說好了,只要顧永成不認自己是韓子章的徒弟;等這案子審明白,也就放他出來了;誰,知韓子章這一瘋;倒生了變故。
韓子章這一壞事;那麼多徒弟能撇清的都撇清了;撇不清的還恨不能離韓子章八丈遠呢;這顧永成倒個別,之前韓子章得意的時候,不怎麼靠前;如今卻成了孝順的徒弟;叫他師叔傳話出來;就在牢裡伺候韓子章;你說著小子傻不傻?”
安然反倒越發佩服起顧永成;這錦上添花有什麼稀罕;雪中送炭才見真情;即便他當初拜韓子章為師的時候;是為了在廚行站住腳;而韓子章是看重了他的廚藝;算彼此利用;卻到底成了師徒;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廚行裡最講師門傳承;顧永成這樣的品行,才是一位真正的廚子。
安然想了想,跟嶽錦堂道:“郡王殿下能不能幫安然個忙?”
嶽錦堂:“跟我還客氣什麼?”
安然點:“顧永成是安記廚藝學院要禮聘的先生;請郡王殿下幫安然遞個話兒,給主審此案的官員;說明此事;請他網開一面。”
嶽錦堂點點頭:“這倒是個法子;只不過,如今韓子章瘋瘋癲癲的;顧永成若來冀州,韓子章也必然會來。”
安然知道他想說什麼;笑了起來:“事過境遷;我跟韓子章之間也並無深仇大恨;韓子章只是被名利所惑;才做出這麼多事來;更何況,如今已忘卻前塵,成了一個瘋癲之人;何必再追究過去的事兒;說到底,他也廚行裡的人。”
嶽錦堂不禁嘆道:“你倒是豁達;得了,既然你都不計較;本王更沒資格計較了。”
吃了晌午飯;安然去歇午覺;肚子了多了個孩子;便有些耗費精神;每天一過晌午,就困的睜不開眼了;嶽錦堂也識趣;跟安嘉慕去書房說話兒不提。
且說周家;周和家去之後;讓他娘指著鼻子好一頓數落;本來就鬱悶的不行;回來,焦杏兒一聽他連安府的大門都沒進去;更別提收拾陳氏了;哪能幹休;不顧剛掉了孩子;又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