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是如何得知的?”靜王妃有些吃驚道。
這話一出,方子開了一半兒的劉醫正頓時僵了身形,然後又將筆擱下,轉身看向了榮華。
“殿下今日還沒有發熱?”
靜王妃搖搖頭,似是沒有什麼力氣了。一旁的一位嬤嬤道:“也不知是怎麼了,每日到了傍晚十分,殿下就會發熱!這樣子,已是持續了有七八日了!”
劉醫正聽了,心裡便是咯噔一下子!自己枉為醫正,竟是如此粗心!不,應該是說是太自信了些?竟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些?更沒有詢問靜王妃的病情?這,這豈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位嬤嬤,靜王妃發熱時,你們都是如何處理的?”
“這,都是按照太醫院的太醫開的方子,抓的藥。有時發熱一兩個時辰,有時可能會有三個時辰!”
“這怎麼成?長時間的發熱,可是極為損耗體力的!難怪殿下會如此地無精打采!”
“可是這退熱的藥也用過了,一些土法子也用過了。就是不見效呀!”那嬤嬤也急了。
“殿下發熱時,可有用了青蒿?”
“這,”那位嬤嬤看了看劉醫正,劉醫正此時也走了過來,“這藥裡面都加著青蒿呢。”
榮華聽了,卻是微蹙了眉,“命人去城外速速去採大量的新鮮的青蒿回來入藥。越快越好!”
劉醫正聽了,眉心一緊,“伊小姐,這青蒿入藥,都是以炮製好的幹藥草。這新鮮的青蒿,不知何用?”
不待榮華答話,她身後的那位實習醫女便尖聲道:“哼!還被人稱為神醫呢!連這個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解的太后的毒?我看,分明就是湊巧罷了!”
榮華聞聲看去,這名實習醫女的年紀不大,估計和自己差不多。這實習醫女是內廷醫女制度中,地位最低下的,是沒有品級的!甚至於還不如妃位宮裡的宮人的位分高!
“劉醫正,這青蒿,可清透虛熱,涼血除蒸,除蒸,截瘧。用於暑邪發熱,陰虛發熱,夜熱早涼,骨蒸勞熱,瘧疾寒熱,溼熱黃疸。不知晚輩說的可對?”
“伊小姐所言極是!”
“那就成了!你們只知這青蒿以幹藥的形態入藥,卻不知新鮮的青蒿,其藥力更甚!嬤嬤,勞煩你動作快些!爭取在殿下發熱前趕回來。”
“哦!是!”那嬤嬤見靜王妃點了點頭,便急急地出去安排了。
而那名小姑娘見榮華對她剛才的話卻是不加理會,似乎就是沒有看到她這麼個人!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心中一氣,便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放肆!小惟,我看你是越發的大膽了!在靜王妃面前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衝撞伊小姐,你莫不是以為本官真不敢罰你?”
那被喚作小惟的實習醫女聽了,隨即白了臉,“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一個時辰後,靜王妃已是開始有了發熱的症狀,臉色微紅,眼皮沉重,胳膊竟是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劉醫正見此吩咐道:“還不快快去將藥端來給殿下服下?”
那位嬤嬤有些遲疑道:“這,伊小姐,可還有別的法子?這每次用了藥,也都不見好轉哪!”
劉醫正的臉色一變,這嬤嬤是在請示伊榮華!
榮華抿唇思索了一下,“嬤嬤,勞煩你用蔥白、生薑、少許的鹽搗成糊狀,然後用棉布包了拿來。”
“好!奴婢這就去。”
這些東西都是膳房裡必不可少的,因此,這沒多會兒嬤嬤便將東西拿了回來。
“嬤嬤,將這棉布包塗擦殿下的前胸、後背、腳心、手心以及肘窩、腿窩,然後再立刻為殿下蓋好被子。看殿下是否能發汗退熱。”
“是。”
劉醫正看著忙碌的一干人等,面帶不悅道,“伊小姐,靜王妃可是親王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若是耽誤了王妃的病情,你可吃罪得起?靜王爺怕也是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榮華面色沉靜,只是定定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靜王妃,“多謝劉醫正關心了!醫者父母心!榮華年紀雖小,卻也是知道這一句!師父曾一再叮囑,為醫者,定要心思細膩,時時為病患考慮!”說到這兒,榮華轉了頭,“在我的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王妃!”
“說的好!”眾人回頭一看,竟是一位中年美男子!看其打扮,便知這是靜王了!
“小姑娘說的好!為人醫者,的確就該如此!”靜王大步上前,深深地看了榮華一眼,便越過她,到了床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