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丫鬟們也著沾了光,一人得一身夫人年輕時的舊衣服,回家後就去庫房裡領。
只是不見珍娘。
程夫人不以為然地道:“哦丫頭麼,觀了相就放她走了,她身上都是事,湛景樓不也來人了?得她去料理才好,萬一有個不是,人家也得唸叨我的不是。”
珍娘確實此時跟自家人在一起,前殿進過香後,福平嬸攛掇著讓她去求籤,卻被她大笑拒絕了:“人高僧都替我觀過相了,還求什麼求?”
福平嬸聽這笑有些不對,心裡惴惴地:“丫頭,當真大和尚說三年五年不宜?”
珍娘點頭:“這樣不更好?到時湛景樓也上正軌了,我再嫁也嫁得風光不是?”
福平嬸不說話,只覺在她溫婉無謂笑意裡,始終有一抹淡淡的憂傷。
到底這丫頭跟秋子固是怎麼了?
開始是姓秋的一走了之,可走也走得不遠,偏又在這裡碰頭,好,及到兩人見了面卻又鬧起彆扭來,先是秋子固眼裡不看珍娘,過後如獲大赦地來了,卻又是珍娘不理他了。
不過福平嬸也沒有過份擔心,小男小女談個情什麼的,哪有不鬧彆扭的?這事放眼天下都一樣,不管村裡鄉里能見著面的,還是深宅大院婚後才見面的,初開始時如此過的,也是一種情趣。
可秋子固這邊,卻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文亦童直將他拉到後門口,無人處,方才冷冷地開口:“秋師傅難道沒明白我的話?怎麼走到這裡又折回頭了?”
秋子固淡淡地回:“魔障那回事是假的,掌櫃的不必放在心上了。”
文亦童的火氣已到了嗓子眼,可還在忍。
“你說是假就是假?是不是又不忍心了?長痛不如短痛!你現在走了她不過傷心一時,你留下來她要傷心更久!剛才你沒看見她的臉色?你還在害她害到什麼時候?”
這話將秋子固的火氣也勾上來了,本是不易動怒之人,可觸動了心尖上的人,還是一樣有男兒的血性的。
“你憑什麼說是害?我與她兩人相印,若不是為。。。”秋子固的話被忽如其來的一記老拳打斷,好在他行廚多年,身眼手也是敏捷的很,躲開來的同樣,也同樣回敬了一記。
“你不是害是什麼?她那樣一個好姑娘,憑什麼要跟你吃苦?你又有本事讓她幸福?”文亦童娃娃臉已變得有些猙獰,咬牙切齒地出手,卻差點被同樣有力道的一記打中臉頰。
“跟了你才會吃苦!”秋子固平生第一次跟人動粗,白皙的臉色變得血玻似的紅,拳頭上都帶著風的:“她心裡有誰你很清楚,若不為一已私利,你怎會這樣好心?”
正文 第251章兩強相鬥
文亦童身體向後一讓,秋子固的拳頭打中廊柱,震下好大一蓬灰來。
“何為一已私利?”文亦童頭上身上灰撲撲的,向外吐著浮塵,還不忘回敬秋子固:“愛一個人本就是私利!為她好也是私利!本與你無關的事,是你非要插一槓子進來!”
秋子固本是最怕髒聞討厭塵土的一個人,此刻頭臉蒙塵,白衣變灰,卻全然不放在心上了:“與我無關?”微涼的嗓音帶著令人震顫的嘶啞,眼中陡然掠過一道血色光芒:“文公子真會混淆是非,她待你如此你難道不知?你與我之間她如何選擇你難道不知?”
說著眼前忽然一陣冷風到,秋子固瞬間移開身體,讓開一擊。
文亦童右拳擦著對方左臉而過,不過來不及失望,秋子固的回擊也到了,文亦童躲閃不及,鼻子上重重著了一記。
秋子固的力量沒得說,別看人瘦,衣服下全是肌肉!
頓時文亦童臉上掛了彩,血流如柱,疼痛撕裂了他的身心,沒讓他退縮,卻更激發起他的鬥志。
“她的選擇就不對!她是讓你蒙了眼!她一個農女沒見過世面知道什麼好壞?!也不知人用了什麼手段騙到她!她本該選我!正常人都有眼看得出,選我才是正選!”
秋子固突然有些恍惚,文亦童話裡隱約包含的意思,讓他忽然失語。
只這一恍惚,文亦童的拳頭便立刻就到了,同樣打在臉上,擊中了額角,秋子固連向後退了幾步。
疼痛讓他清醒過來,劍眉猛地蹙緊,冰冷眼底驟然聚起狂暴的煞氣,平生第一次,秋子固發怒了!
“你才是正選?”秋子固一躍而起,直衝文亦童而來:“你才是正選?就憑你在淞州家大業大?就憑你是隆平居的掌櫃?就憑你在城裡頗受追捧?你把她看成什麼樣的女人了?!你連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