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瞪他:“孫大哥也跟我鈞哥學壞了,隨口就開起我的玩笑來!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再看不出來,好成個呆子了!”
鈞哥在旁聽見,立刻替自己辯解:“姐這話說得不對!明明是我跟他學壞了,你說反了!”
孫護衛哈哈大笑:“好好,是我壞在頭裡,是我壞在頭裡!”
別看他對米縣令黑口黑臉的,他對鈞哥倒真寬厚得很。也許是鈞哥讓他想起,遠在千里之外家裡的那個最小的弟弟,兄長之情,便移到鈞哥身上了。
事情都做完了後,珍娘去廚房裡預備明日所需材料,鈞哥走進來,有些擔心地問她:“姐,明天只有你和我在,雅平居那邊一個人手也不故意出來幫忙了,你忙得過來麼?“
珍娘運刀如有風聲,錚錚有聲地在砧板上發出連續的咚咚聲:“有什麼忙不過來的?昨兒我就想到這個了,一會兒你去妞子家跟福平嬸說聲,讓她明兒來這裡幫忙,我晚上多做一些,明兒也就差不多了。經過程大人那回,大小事我都已經心裡有數了,你放心,誤不了事。”
鈞哥還是有些擔心:“姐!你能顧得過來麼?”
珍娘頭也不抬地回:“你少廢話!有這工夫替我洗火腿去!”
忙到晚間莊上人家都息了燈安歇了,珍娘才打著燈籠,和鈞哥向家裡趕去。
路過福平家時,被一把小小的聲音喊住:“珍姐姐!我爺爺叫你呢!”
原來是妞子。
珍娘推鈞哥:“你先回去睡吧,我一會就回來。”
鈞哥不肯:“這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怎麼走?我不回去,讓我也聽聽二爺爺說什麼。”死活擠進門去。
珍娘沒法子,只得跟在他後頭,也進屋去了。
二爺爺正坐在炕上抽著菸袋,見他姐弟二人到了,便向菸袋杆子指了指炕沿,示意坐下。
珍娘心裡存疑,看二爺爺臉上神情,好像有些鬱悶之氣,可是細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