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啊,放我下來吧,三將軍,英雄,好漢。”胡嬋喊著,卻發現無人理睬自己,俱都自顧自做著手裡的事情。
最可恨的是左厲冥,正午日頭大,他躲進了船艙裡乘涼,只留自己一人在船帆上哆哆嗦嗦抱著桅杆動也不敢動,腿肚子發顫生怕一腳踩空跌下去摔成肉餅。
又呼喊了幾下,胡嬋知道沒有用,便不敢再說話。大力的喊叫也會使身子擺動,增大跌落的危險。
太陽曬得人渾身燥熱,胡嬋卻不敢騰出半隻手來遮擋眼前刺眼的陽光。忽地感覺涼爽許多,海風吹來,還帶著絲絲溼腥味兒。
大船好似換了個方向,於是更高的船帆嚴嚴遮住了胡嬋頭頂的毒辣日光。
“老孃有運氣,哼。”胡嬋只覺得是自己命好,這才躲過了左厲冥的算計。
身子僵硬了許久,胡嬋試著動了動,發現桅杆很是結實,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有絲毫的鬆脫。
胡嬋又試著移動腳掌,移到更舒服的姿勢以便於穩穩踩到桅杆上。
還是沒有什麼危險,胡嬋的膽子大了許多,將雙臂撤回,只摟住左側的粗杆,屁股也慢慢坐實了,緩解自己早已痠麻的胯部。
似乎碰到了海里的某塊礁石,船微微晃動一下,桅杆也隨著輕擺,胡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兒。胡嬋逐漸又放下心了,只要牢牢摟住左側的粗杆,自己便會在這高空中安然無恙,直到有人良心發現來將自己帶下去。
胡嬋不信左厲冥會一直如此懲罰自己,見了胡繼宗,總要交換的,難不成將這船也送給父親!
坐得累了,胡嬋輕輕靠上身後鼓滿風的船帆,將身體重量都交給這結實的帆布,呈半躺的姿勢,很是愜意。
平靜無波的海面如一塊碩大表面的寶石,小小的波瀾使得它更有未經雕琢的珍寶的質地。
舉目遠眺,只看見藍盈盈和白茫茫的一片,那是海水和天交接處。交接處柔和一片,盯久了便覺已分不出海與天的準確歸屬。
雲隨海船船隨雲,天接水尾水銜天。船在快速行駛,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