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床不肯起來也是意外。要不是昨天下午容悅一番話害得她胡思亂想一晚上睡不著,臨了又做了個噩夢,她現在應該已經“睜著銅鈴一般的大眼睛”和她娘一起吃飯了。
容慎被問荷連哄帶拽地梳洗完,溫水上了臉這才清醒過來,坐在妝臺前邊看問荷麻利地給她梳髮髻,問荷絮絮叨叨的話這才入了耳。
“你說我三哥回來了啊。”容慎盯著銅鏡裡自己有點發青的眼眶問道。完了,她今天肯定是成熊貓了,銅鏡這種自帶磨皮美顏效果的神器都能照見,別人肉眼可見的是什麼模樣也可想而知。等一會兒去見了容恪,肯定又要被他那個毒舌嘲笑了。
也真是奇怪了,容明琮那麼風流倜儻的爹和盧氏那麼端莊賢惠的娘怎麼就能生出容恪這種外星來的神奇物種呢。還好他不是長子,他要是裕國公府的長房長子,估計裕國公府也是要玩完的節奏。
“若不是三公子回來了,姑娘還能睡到現在?姑娘自己抬眼看看,日頭都到哪兒了?”問荷一面把容慎軟軟的黑髮梳成元寶髻,一面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銅鏡裡容慎黑黝黝的大眼睛。三公子回來的早,風塵僕僕的,她被抽去跟著忙了,靜荷雅荷那兩個人又素來慣著容慎,這才叫著小丫頭見縫插針地睡了一個懶覺。
“奴婢屋裡的消寒圖都快點完了,姑娘這一睡,今天的花瓣就點不了了。”
容慎聽著問荷這抱怨心裡一時沒忍住笑。人家點九九消寒圖都是按著天氣來,“試看圖中梅黑黑,自然門外草青青”麼,單單問荷是按著她作息時間來,這下好了,一副墨梅圖說什麼也得多出一個白花瓣來,逼死強迫症啊。
“這可不怪我,都怪四姐昨天折騰我,我晚上沒睡好!”容慎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乾淨利索地髮髻,嘴硬推諉道。
話剛說完,就從銅鏡裡看見大門口邁進一個標緻漂亮的姑娘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