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他性子極其沉靜,待人接物又溫文有禮,向來是長平城裡姑娘小姐芳心暗許的物件,偏偏她二哥心思不在這些風花雪月上,眼看著弱冠了,不但沒有說親事,連個房裡人都沒有。不過男子先立業再成家也無可厚非,盧氏和老太太都不催他,只等他自己挑個喜歡的姑娘再定奪。
雖然容恆心思沉了些,相處起來不像容恪那麼輕鬆,可對容慎卻是實實在在的很好,容慎心裡還是和這個二哥很親近的。只是跟這樣書卷沉香的人在一塊,總免不了要束手束腳,感覺非得也做出一副沉靜的模樣才配得上人家這副仙氣渺渺的氣勢。
“阿恪又惹你生氣了?”容恆打老遠就看到容慎氣鼓鼓地往前走,這都快撞到他身上了才看到自己,不禁微微彎下腰關切地問道。
一縷墨髮從容恆的肩頭上滑落下來,被微風拂起掃過容慎的臉頰,容慎的逆毛瞬間就被捋平了,看著容恆溫潤的漂亮眼睛怔怔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似水若墨般清雅的男子就釋然地對著她笑起來,抬手摸了摸她細軟的額髮,溫聲道:“阿恪就那個秉性,你莫要放在心上。”
迷妹容慎已經快要迷失在這樣溫柔寵溺的舉動裡了,不禁在心中感嘆了一聲,這人怎麼就是自己二哥呢……怪不得他二十年如一日的性/冷淡模樣,也能招得那麼多姑娘喜歡,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啊……他若是以這樣的姿態提出什麼要求,難道會有人狠心拒絕嗎?
“二哥這是要幹嘛去?”
“母親說找我有事商量。”容恆還是簡簡單單的回答,聲線溫柔好聽。
容慎“哦”了一聲,她就說容恆平日裡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怎麼今天能在後花園隨隨便便就碰到,原來是盧氏找他有事,“那二哥快去吧,別讓孃親等著急了。”
容恆也不多說,又伸手幫她緊了緊斗篷的帽子,便側身從她身旁走過了。容慎扭頭目送自家二哥飄飄然離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樣的姑娘才能配得上她這個二哥,她怎麼覺得連公主都配不上呢。
裕國公和裕國夫人年輕時便是行動派,現在也毫不含糊,老太太既然說了要去瞧瞧“小七”長沒長歪,這進宮的事兒也就很快提上了日程,容慎也不好再鬧騰,只得規規矩矩地換好進宮的衣裳,讓靜荷給她梳了個垂髮分肖髻,嵌了金絲香木蟬玉珠,這才漂漂漂亮地跟著老太太的馬車進宮去了。
還沒到太后宮裡,在門口就聽見裡面一陣一陣的笑聲,容慎心裡合計了一番,進了大殿,果然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坐在太后的身邊嬉鬧,笑聲就是這小姑娘——太后最疼愛的十七公主永嘉發出來的。
永嘉是皇后生的最後一個孩子,過了年才將將十歲,性格開朗活潑,從太后到聖人,都十分喜愛。這孩子倒也不嬌縱,向來是太后娘娘眼中的開心果。雖然看起來只和容慎差了兩歲,卻因為太后聖人皇后三方都十分寵愛而不諳世事,心思十分單純。永嘉很喜歡容慎,只覺得容慎是和她一樣泡在蜜罐子里長大的小姑娘,吃穿用度也和旁人不同,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一見到容慎跟著裕國公老夫人走進來,永嘉也就按捺不住,直接從太后身邊撲過來了,吵著要和容慎去御花園梅林裡賞花。
容慎面有難色地同太后請了安,得了應允這才被永嘉牽著出了宮門。
因為裕國公府的這層關係,容慎也算是這偌大皇宮的常客。她在這大乾朝的帝都長平城裡從嬰兒慢慢長大,成了泡在蜜罐子裡的天之驕女,漸漸地開始用同年齡相符的眼光看待周遭。如今她再看年紀更加小的永嘉,早就沒有了當年看誰都是熊孩子的心態,只覺得能像永嘉這樣無憂無慮地長大,著實是人生一件幸事。
兩個人在梅林裡走走停停,這天又是雪後初霽,冬日的暖陽灑在人身上十分舒服,容慎身上披著個火狐裘斗篷,腦袋上又帶著兜帽,不消一會兒功夫鼻尖上就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容慎抬手將兜帽掀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身體,眯起眼睛扭頭對落在後面的永嘉笑笑,招呼道:“公主可是累了?”
永嘉走了一路也出了汗,見容慎把帽子摘了,自己也想摘,沒想到剛一抬手就被正朝她笑的容慎制止了。
“公主風寒剛好,身體又嬌貴,還是坐下來消消汗再摘帽子吧。免得涼風給冒著了,又要喝湯藥。”容慎說著,伸手將永嘉拉過來朝梅林後邊走去。她記得轉過一塊觀賞石後邊就是流芳亭,內裡有青石桌凳,上面擱著軟墊子,又避風又能歇腳,兩個人過去正合適。流芳亭的地勢高,還能看見這邊的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