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代都不來往了。俗話說得好,千萬年前我們都是猴子呢。
不過容慎很快就領會了葉翡這時候提起自己小字的意思,點點頭,從善如流地改口道:“子珩哥。”
反正她已經有三個哥哥了,也不差這一個。
沒想到葉翡卻很是不滿意,眉毛蹙得更緊了,低聲糾正道:“叫子珩便可,莫要添上什麼哥哥弟弟的。”
隨他高興,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以後她會盡量減少見到他的機會,等他娶了妻納了妾,自己開了府,以後就算進宮估計也見不到這人了。想到這兒,容慎乖巧地點了點頭,又欠了欠身準備離開。
葉翡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整整衣袂邁開步子,道:“走吧,我同你一塊過去。”
容慎:雖然她很不開心可是還是要保持微笑。
兩個人就這麼慢慢悠悠地朝太后的清仁宮方向走,容慎心裡很是著急,恨不得趕快回去。一方面同葉翡孤男寡女地走在人跡罕至的梅林裡總覺得有些侷促,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擔心永嘉那個腦洞大開的小丫頭不知道要說出些什麼來,她可不想再同葉翡有什麼牽扯了,若是再驚動了旁人就更不好了。
可她身邊這人卻似乎很是享受,負著手走得這叫一個悠閒自得,時不時地在傲雪綻放的紅梅面前駐足停留,嘴角也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正所謂是風姿卓然、雍容閒雅。
葉翡雖然早有封號,可還沒有行冠禮,又素來受寵,回京後仍舊住在宮裡。走在自己家後花園還能走出踏青郊遊的感覺,容慎覺得十分佩服,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麼就一點也不著急,紅梅又不是隻開一天,非要今天賞個盡興嗎?
好不容易出了梅林,迎面就碰上了一隊綠衣宮娥,皆是梳著精緻的雙環髻子,個個水靈靈嬌豔豔,手上一水兒地捧著紅漆食盒,見到葉翡和容慎,連忙停下腳步貼著牆根站了一溜,直到兩人走過才重新起步朝一處宮殿走去了。
容慎笑了笑也沒有說話,手裡捏著葉翡剛才閒來無事折給她的紅梅湊近鼻子嗅了嗅,就聽見頭頂上那人的清朗聲音,“笑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容慎總覺得這次回京後,葉翡比從前更加惜字如金了。方才在流芳亭也是,一個字都不肯多說,虧得有永嘉在還好些,畢竟是開朗活潑、人見人愛的小姑娘,同葉翡關係也不錯,即便是不說話也能將氣氛渲染的輕鬆愜意,這才能聽他多說幾句話。
不過這人似乎對旁人的情緒變化十分敏感,她只是笑了一下,一點聲音也沒有出,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剛剛狐假虎威了一把,心中很是得意啊。”容慎笑眯眯地實話實說。
“嗯?”
嗯什麼嗯。容慎抬眼看了看葉翡,視線竟猝不及防地撞進了那雙幽潭一般黑色眼眸裡。一向清冷的眼眸裡竟然摻了幾分真假難辨的笑意,彷彿是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周身的氣場也發生了某種不易察覺的改變,竟然叫容慎產生了一種他很溫柔的錯覺。
“呃,就是說,雖然方才宮娥們都表現出了一副很恭敬的模樣,但是我知道,其實她們害怕的人是殿下而不是我,就像走在老虎前面的狐狸,百獸害怕的不是狐狸,而是他身後的百獸之王呀。”
容慎說完,見葉翡還是含笑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低下頭去,“我也說不好,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小狐狸也會咬人麼?”那人卻輕描淡寫地扔出這麼一句話來。
容慎的耳朵“騰”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就說!這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的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他果然還是記恨她!真是出來混的遲早要還啊!她還納悶呢,宮裡什麼樣的祛疤藥沒有,他偏偏留著那麼醜的一個疤,又不是好男兒戰場上留下的勳章,一看就是人咬的,原來是為了提醒自己不忘這件事啊!心眼是多小啊!到底是有多小!難道他就只記得自己被咬了,不記得自己被咬是因為冒犯她在前?
還是說……
容慎下意識地往一旁退了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總感覺現在這個情況,就算她屈服於兩方的“淫威”嫁過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呢!
葉翡倒像是根本沒有想過容慎的反應這麼大,挑了挑長眉跨近一步,就見容慎又後退了一步,不禁莞爾一笑,臉上的神色比方才更加溫柔,“逗你的,快走吧。”
容慎將信將疑地偏著頭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邁步朝前走去,只是這次的步伐明顯比之前快了許多,也不再遷就葉翡的閒庭信步,一門心思地往清仁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