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仰著頭捶胸頓足的容恪一愣,翻身坐正,還想要狡辯,“沒想到小妹棋藝大有長進啊,是不是靜……嘿,是不是妹夫教的啊?”
容恪覺得以後自己就可以壓葉翡一頭了,感到非常高興,看他整天朗月清風的模樣,到底還是乖乖讓他叫妹夫吧。
容慎呵呵笑了幾聲,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來,“阿翡哪有空教我,不過我怎麼聽說,你贏過阿翡呢。”
這些個人都騙她玩騙上癮了是吧,演技不錯呢。
容恪的好心情讓容慎這一句話就給澆滅了。今天一見容慎他覺得奇怪,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了——容慎這說話行事的風格,是越來越像葉翡了。
“他和你說的?”容恪掃了一眼遠處正試圖將小貓的注意力從池塘邊轉移走的容意和一邊說話的童氏姐妹,坐直身體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容慎也湊過來,趴在棋盤上撲楞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笑眯眯地說道:“怎麼,你還怕我誆你啊?阿翡什麼都和我說了,我勸你就不要掙扎了。”
容慎其實就是在誆容恪,不過她別的不擅長,最擅長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容恪明明棋藝精湛卻裝瘋賣傻,不禁讓她想到他那慘不忍睹的君子六藝,到底是不是都那麼差了。
一個人要是腦子沒什麼毛病也沒什麼苦衷,何苦這麼隱藏自己的真實能力啊。
話說到這個份上,容恪才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斂去了臉上的笑容,站起身來正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去觀雨軒。”
呵呵,果然是有問題啊。
容慎挑挑眉毛跟著容恪站起來,跟童家兄妹和容意打了招呼,這才跟著容恪身後往觀雨軒去了。
容意還挺奇怪的呢,容慎這嫁了人還真是不一樣哈,心胸更寬廣了,還能和容恪說到一塊去了。
等到了觀雨軒,容恪摒退了左右,又關了窗子和門,這才回過頭來,嚴肅地問道:“葉翡和你說什麼了?”
嘖嘖嘖,這把他急得,都直接喊上人家大名了。容慎笑眯眯地揹著手繞著容恪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三哥,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老爺子的鞭子挺刺激的是不,好好的幹嘛裝瘋賣傻啊?”
誰願意整天被鞭子伺候呢?容恪被容慎這麼一說,神色也沉了下來,容慎這才發現,其實她三哥嚴肅起來還是挺有氣質的。
“他在暗地裡查我?”容恪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葉翡看起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他和葉翡同窗四年,也是能摸出幾分葉翡的真性情的,只是他沒想到葉翡不但查了他,還叫容慎也知道了。
容慎哼了一聲,心想葉翡哪是查容恪啊,他是查到了整個裕國公府啊,“你還沒同我說,為何要這樣故意讓爹孃不省心呢。”
這麼多次要不是老太太心軟,和諧社會都救不了他了。
容恪笑了一聲坐下來,伸手從酒壺裡倒了一杯酒,抬眸道:“我這樣才是讓爹孃省心呢。”
可拉到吧。容慎翻了個白眼,沒見過這樣讓家長省心的。
“阿慎,你不覺得,這些年,裕國公府的風頭太盛了嗎?”容恪一直覺得他這個小妹是個聰明人,只是因為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什麼時事都沒用操心,沒經歷什麼大風浪,這才心思單純了些,但是單純不是傻,稍稍指點後,還是能很快領會意思的。
容慎當然覺得,事實上最初她抗拒和葉翡的婚事也有一部分因素是基於這個考慮的,容家太顯眼了,月滿則虧,這道理她也不是不懂。
“是倒是,可……”這和容恪裝瘋賣傻有什麼關係,他可是從小就演的挺好啊,小時候懂啥,總不至於和她一樣是穿越過來的吧!
“你以為當年二叔突然遇襲身亡,明琅姑姑遠嫁漠北都是巧合?”容恪笑了笑,有些事情他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搞懂的,可有些事情只要親眼看到了,就會一下子明白過來,比如……
“還有老爺子當年那場大病?”
其實容紹生病已經是容恪說得那兩件事往後很久當然事了,畢竟前面說得都是容慎未出生的事,而容紹生病,卻是她記得的事情。
容恪點點頭,他就說容慎不傻,她果然不傻。
“這麼多年,裕國公府從來都在風口浪尖上,從來沒有平靜過,只不過咱們作為小輩,根本不知道罷了。”
“可到底是誰要害咱們裕國公府?”容慎第一個想到的是皇帝,功高蓋主自然會惹起居高位者的忌憚,當年容明琨在漠北的聲望確實是很高的,若是皇帝……可如今這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