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手軟。
那官階低一等人家的帖子,顧母是看著時間,有空便出個面,算是很給面子,無空那等人家也不得奈何。
唯獨這高階一些的人家發來的帖子,少不得斟酌著去,這裡日裡正月十八,門房便送來了一張帖子,卻是隆德伯府發來的。
顧母開啟看了一眼,便有些發愁。
這隆德伯府老太君正月二十三的壽辰,邀請顧家全家赴宴,還特特提了扶風,道是隆德伯府姑娘與扶風意氣相投,又多日不見,尋此機會見上一見。
顧母只得尋了顧衛中商量,如今這隆德伯府來勢洶洶,年節禮送的衣裳首飾綾羅綢緞如今還禮倒是不成問題,只是這溫靜。。。。。。
顧衛中道:“本也是要讓靜在官眷中露臉的,如此一來,倒也是個契機,你且帶著她去吧,靜兒個穩重的,只是這出身的事兒,你得注意著點。”
顧母道:“那日裡周學士夫人早把溫靜的身世傳個遍,我這幾日裡赴宴,也都有人問起,我只推說這丫頭過了年有些積食懶得出門。如今一露臉,我怕是再沒有清靜了。”
顧衛中一時也不知道侯府如何打算,當日便說的當做親生女兒養了便是,只是這婚事卻是不敢做主的,少不得再尋個時間探個準信了。
顧衛中送去的信還沒有得到回覆,就到了隆德伯府老太君壽辰。
顧母早早給扶風透過氣,又另為這宴席趕製兩三套衣裳,衣裳卻是大有講究的,三套衣裳,其中兩套是一模一樣的。
扶風很是奇怪,顧母便拉了扶風細細講解其中的道道。
原來,這出門的官家姑娘,貼身丫頭隨身必攜帶了兩套一模一樣的衣裳,如是席間沾了灰,滴了水,水漬難看之時便要尋了地方換了這衣裳以免失了臉面。
丫頭還得隨身帶了梳子抿子,脂粉之類以備突發事故。
扶風大為受教,往日裡凌家大院教養嬤嬤頂多了教導了禮儀裝飾,卻並未提到過這些,想必那瘦馬最高地位也莫過於妾了,妾卻是不能經常出門的,更別提那參加宴席。
如今接觸的人家地位卻是那揚州府裡的嬤嬤難以想象的,哪裡會教得到這些。扶風也都一一的記下了,又聽顧母講起宴席之上需要注意的,那丫頭上菜什麼的,自己得學著避讓,以免讓人使了手段。
顧母一一交代了注意事項,又特特提起了一事。
“到了宴席之上,大部分時間倒是可以與我一處,只是若是有主家姑娘出來招待,只怕年輕小姐要另外尋一處玩鬧,如今隆德伯嫡女你是見過的,我如若不在,你要見機行事,雖說不可隨意得罪了人,但也切莫讓人欺負了去,到底如今我們家也是堂堂三品官家,你切莫怕事。”
扶風看著顧母一臉的擔心,心裡感動,坐著拉了顧母的手,道:“母親放心,女兒知曉如何應對。”
顧母伸手摟了扶風,笑道:“這次是你頭一次出入京城世家宴席,如是平平安安過了,憑我兒的容貌,必是會一鳴驚人。只怕我們家門檻要被人踏破了。”
扶風埋了頭作羞澀樣,不說話。
顧母看著可疼,又道:“你三月間便要及笄了,到時候母親定要給你好好兒辦個及笄禮,讓大家都羨慕我生了個好閨女。”
扶風能感受到顧母發自內心的慈愛,不覺眼睛有些溼潤,這顧家,對她還真是不薄,雖說物質上不值什麼,這親情,卻是半分作偽不得的。
母女二人說了會子話,顧母便攆著扶風去歇息,道是明日裡雖說不用去得太早,但是也不好去得太晚,畢竟身份在這裡,要早了歇下,明日要起來梳洗打扮費不少時間。
扶風辭了顧母,回到屋裡,木棉端了月季花膏給扶風護體,扶風嫌麻煩,木棉拉著一張臉,只道司棋不在了,扶風越發不聽話了,以前三日一護,現在都五六日還不願意。
扶風聽起木棉唸叨起司棋,思念越發湧上了心頭,也不知道如今司棋在哪裡,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過上幾日便再求了顧母派些人去尋尋才好。
當下也就遂了木棉的意,秋桐便安排婆子燒了熱水,扶風躺著任木棉和秋桐忙活。半閉了眼睛泡在浴桶中,氤氳熱氣縈繞,扶風靠在浴桶邊上。腦子想著的卻是嚴箴,至那日年夜夜裡見了一面,如今已經半個多月了,心裡也越發想念,也不知道成日裡在忙些個什麼。
扶風有些怨懟,沒隔個一段時間便上得門來鬧騰上一番,如今自己相見一面卻無處尋去。
只說那日夜裡一見,自己多日的委屈和思念得了釋放,越發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