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氣得直跺腳,道:“不就是早上挪那個方桌叫你搭了把手,你自己不叫我幫忙,自己去扛了,就數落我不如你利索了!”
慕娘聽了哈哈笑,道:“兩個臭丫頭,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
扶風也捂著嘴巴笑。
幾人笑鬧間,來了個小丫頭報,“奶奶,姑娘,前院又來人了,今日來的是工部尚書何大人家的!”
慕娘一愣,看了一眼扶風。
扶風頭疼,這兩日越發多了起來,如今竟然連工部尚書家都來探了。
慕娘見扶風一臉糾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我家小姑子還真是成了香餑餑了,晚夕我得跟母親說重新安個門檻,家裡這個怕是要被踏破了。”
扶風嗔了一眼慕娘,道:“嫂嫂儘管笑我便是。”
慕娘見扶風害羞,怕真臊著了生氣,忙微微斂了笑容,又道,“如今這門第越發高了,也不知道母親怎麼拒,傳出去怕是又添許多閒話,如今都在傳我們顧家姑娘金貴,一般人家都看不上。越發說的離譜了。”
扶風鬱郁,還真是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都來了。
顧母又以要與顧衛中商議的藉口送走了工部尚書何大人家請來的媒人,揉了揉太陽穴,差小丫頭去看顧衛中要回來了沒。
小丫頭道:“夫人,如今還早呢,老爺下朝回來肯定第一時間來尋夫人的。”
顧夫人一拍頭,道:“唉,都糊塗了。
永嘉候府裡的姜氏如今正在和周夫人說話,周夫人今日是來與姜氏商議兒女親事的,姜氏有些為難,按說如今嚴明月已經及笄,周家來提起日期也是無可厚非,只是這嚴箴的婚事還沒有著落,總不能沒個先後吧?
二人客套了幾句,周夫人便笑道:“今兒我來,是看什麼時候能領了我那明月歸家去。”
姜氏笑盈盈的臉上就有些微僵。
周家和永嘉候府已經過了六禮,只差成親一道便是了,見姜氏的臉上一絲黯然,稍稍一想便知道了姜氏的顧慮。
周夫人便問:“姐姐,是不是因為侯爺的事,按理說我不該多嘴,只是侯爺如今年紀也該到了說親的時候,怎的還沒有個動靜,那起子事體都過去恁久了,該是不影響才是。”
姜氏聽了就苦笑,“說句不見外的,你我如今也算是一家人,箴兒的事體你是知道的,如今卻也是在尋摸著呢,我前幾日看了承恩公家的二姑娘,也是個好的,只是承恩公家,唉,雖說是太后外家,到底如今也太過沒落。再有就是鎮國將軍穆家,卻是小了些,如今還沒及笄呢。”
周夫人低聲道:“這些時日不是說文佳郡主?我以為姐姐已經看上了呢?”
姜氏臉上露出一絲晦澀,“前些日子,福郡王府倒是也來試探了好幾次,說起來那孩子也是個好的,只是上面哪裡會容許這樁事,如今東宮又勢弱。”姜氏說到這裡,覺得此番話即便是親如周夫人,也是不便說起的,當即就收了口。
周夫人也跟著嘆了口氣。
姜氏左思右想,便道:“妹妹也不必心焦,左右不過今年,日子必給你訂了下來。”
周夫人有些尷尬,道:“姐姐你也知道,軒兒今年都十八了,妹妹也是沒辦法。”
姜氏愧道:“是我對不住妹妹。”
周夫人聽了姜氏的話,也覺得過意不去,道:“姐姐何必和我見外,你我自小長大,豈能不知道你的苦楚。”
姜氏感激的笑了笑。
周夫人端了茶喝了一口,道:“說起京裡的適齡女娃,我倒是想起一個絕好的,只是門第根基有些淺薄。”
姜氏心裡一動,門第低了些?前些日子嚴箴彷彿提起過哪家小門小戶的姑娘?
當下就放了茶盞,道:“我向來不愛走動,什麼時候出了哪家好姑娘,還入了你的眼?”
周夫人笑道:“姐姐一向跟菩薩一樣的,誰也不得罪,又不出門,自然是沒人告訴你這些事了。”
姜氏道:“你說的哪家姑娘,快說與我聽一聽?”
周夫人笑道:“倒是許久不見你如此著急打聽閒話了,說起這姑娘,長相真真是個絕的,只是這門第低了些,是個將將升了三品的吏部侍郎顧家,這姑娘是個嫡女,顧家獨獨一個嫡子一個嫡女,沒些個鶯鶯燕燕的,倒是個門風清正的。”
姜氏聽說是一個三品侍郎,當即就有些淡,道:“確實是有些低,如今雖說躍過了三品,如若不是大家大族,也就富貴過十幾二十年,到底淺薄。那姑娘性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