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摔了下去,扶風心裡狂跳,完了完了,要摔個四腳朝天了,屁股會不會痛,頭會不會被磕著,說好仙女形象呢?
扶風閉上眼睛,作好了出醜的準備,卻發現身後被一隻手擋住了,忙不迭睜開了眼睛,伸了手抓住石凳站了起來。
嚴箴一張俊臉有點裂,每一次看到這丫頭的時候都是如此鮮活。
扶風站了起來,盯著石凳上的嚴箴,腦子裡閃過,這廝真帥,還那麼高,坐著跟自己站著差不多了。又想起方才被他嚇著了才差點給摔了,又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看他這模樣彷彿還等著自己說謝謝?
秋桐方才聽見扶風的喊聲,心慌得不行,真想回過去看看是怎的了。卻又發現再無半點聲音,心裡狐疑,這是個什麼情況?
嚴箴正盯著扶風看,扶風大眼瞪了嚴箴半晌,又覺不妥,忍了心裡的氣,低了頭給嚴箴屈膝行禮。
“見過侯爺!”
扶風本就窩著氣,此時忍了氣也行了禮,嚴箴又半晌不說話。氣得扶風也徑自站了起來,又道:“不擾侯爺看風景,小女子告退。”
“本候方才扶了你一把。”
扶風咬了咬後槽牙,又曲了膝,“小女子謝過侯爺’救命’之恩!”
嚴箴方才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嗯!”
扶風忍氣道了謝,又想著告退的事,就聽見了嚴箴的聲音,“坐!”
扶風哪裡還敢吭聲,這可是自己的買主,自己是誰啊?揚州瘦馬!得,坐下就坐下吧。
嚴箴看著扶風面上故作的微笑,隱隱感覺這丫頭此時肯定忍著怒氣,如若不然,定是如棋館遇到那日的叫嚷“我的腿壓斷了,快來扛我去!”,想到這裡嘴角就忍不住輕輕彎了彎。
扶風抽了絲帕攥在手裡,使勁揪了洩恨。
嚴箴瞟了一眼,仿若未曾看見一般。
兩個人端坐著,吹著風,不吭聲。
秋桐忍不住偷偷側了身看,一高一矮兩個人端坐著,出神的看著竹林,竹林有什麼好看的?
“叫什麼?”
秋桐終於聽見了嚴箴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
扶風心裡一滯,叫什麼?什麼叫什麼?名字?多說一顆字會怎的,會要錢的是不?心裡鬱卒,卻只得調整了一下表情,道:“小女子扶風。”
“棋下得還行。”嚴箴又道。
扶風心裡翻著白眼,自己可是一眾丫頭中最最出眾的,司棋現在都下不過自己了,道自己極有天分,他居然說還行?還行!
“謝侯爺誇獎!”調整表情,調整表情!扶風心裡默唸,自己這是怎麼了,每次遇到他總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真實的想法,作為一個專業表演的人來說,是不應該的啊?
嚴箴看著言不由衷的扶風,嘴角又彎了彎。
氣氛又陷入尷尬之中,扶風有些鬱悶,該說些什麼?自己平日裡與嬤嬤學的應酬話此時感覺一句也用不上啊?琴棋書畫?此時對著竹林談什麼?冥思苦想半晌,方打破了安靜,“侯爺,讓丫頭取棋來?”
嚴箴看了一眼雖然遠在八步開外的秋桐,仍覺得礙眼,道:“去吧,去尋季勻拿了我那翠玉棋盤過來。”
秋桐忙應了聲,轉身出了竹林。
嚴箴此時轉臉看向了扶風,扶風看著面前一張俊臉,心裡卻砰砰直跳,心裡非常後悔,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想起讓秋桐離開了,如今自己一個人在這,會不會被這侯爺吃幹抹淨了啊。越想越覺得害怕,忍不住使勁嚥了一口口水。
且說秋桐到了二門,尋了小廝去找兜兜轉轉找了季勻,季勻有些摸不著頭腦,哪兒來的翠玉棋盤?又尋了郭總管前來開了庫房,直翻了個底朝天。整整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也沒尋到翠玉棋盤,不得已才翻了一個瑪瑙色石棋盤。秋桐哪裡又拿得動,勞動了季勻搬著個棋盤,秋桐一手抱了一個棋甕,又急急慌慌的趕到小竹林。
扶風和嚴箴已經大眼瞪小眼坐了一個時辰,實在是坐不住了,秋桐才露了面。扶風一雙大眼滿是憤恨的瞪了秋桐好幾眼,秋桐有些莫名其妙。
季勻將將要擺上棋盤,嚴箴卻驀的站了起來,道:“本候有要事要處理,今日先回去罷。”
扶風這才微微鬆了口氣,順著秋桐的手站了起來。“恭送侯爺!”
季勻看了看言笑晏晏的扶風,又看了看冷著臉的嚴箴,撓了撓頭,忙跟著嚴箴後面走出了竹林。
扶風這才恨恨的數落起秋桐來,“怎的去這麼久,我坐得腰都快斷了!”
秋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