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自是沒有例外,當初嚴謙花的那麼多銀錢,哪裡會不知道這位頂頂有名的絮歌姑娘。
頓時花廳裡冷寂了下來。
扶風看了文佳郡主一眼,文佳郡主仿若沒有看到大家的眼色一樣,睜大眼睛看著周夫人,道:“周夫人,什麼什麼何意?”
周夫人胸口起伏,氣得說不出話來,總不能張口說這女子是□□。
有些夫人也氣得叫出來:“文佳郡主真是交友廣眾,竟然能認識這樣的人物。”
這絮歌姑娘如今在京城裡算得上盛名赫赫,聽說是揚州瘦馬出生,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男人趨之若鶩,一灑千金,只為見這花魁一面。
文佳郡主卻仿若不知,道:“何夫人竟然也認識絮歌姑娘,原來何夫人也喜音律?”
那何夫人氣得鼻子一哼,扭身坐了下來。
福郡王妃想要說什麼,嘴巴闔闔,又閉了嘴。
姜氏陰著臉,道:“不知道文佳郡主哪裡認識的這位姑娘?”
李氏沒有聽說過這個絮歌姑娘的名聲,道:“這位姑娘什麼身份?怎的了?”
文佳郡主道:“這位姑娘琵琶技藝超群,前些日子我與世子去豐臺踏青結識的,是個風光霽月的女子,家鄉是揚州來的,我聽著說話聲音軟軟,很是喜歡呢。”
李氏有些疑惑,為何大家神色不對呢?
文佳郡主說完,繼續除錯琴聲,示意絮歌姑娘準備。
姜氏臉色越發不好,如果今日真讓這女子在侯府獻了藝,侯府還要不要臉面了?
文佳郡主想讓絮歌準備,卻無人給她搬凳子,文佳郡主幹脆放了手,長嘆一聲,道:“我喜愛這位姑娘,是因為她下棋棋藝竟然和侯夫人顧姑娘差不多,我與她下了好幾次,發現她說話竟然也和顧姑娘口音相似,說起來,姑娘是京城人士,怎的說話竟然有點揚州口音呢?”
扶風和玲瓏快速對視一眼,原來陷阱在這裡。
文佳郡主站了起來,繞出了椅子,道:“這絮歌姑娘是個苦命的人吶,是教坊裡出來的,雖說出生泥汙,卻出淤泥而不染,有一顆高潔的心。”
大家看著文佳郡主不說話,再如何說,這絮歌姑娘也還是個(妓)女。
文佳郡主突然聲音正起來,道:“更奇特的是,這位絮歌姑娘,竟然認識顧姑娘身邊的貼身嬤嬤!”
文佳郡主一口一個顧姑娘,仿若不知道扶風已經是永嘉侯夫人了一樣。
司棋此事臉色有些難看,這事兒真被人看到了。
說起司棋,前個月出去集市給扶風蒐羅新鮮吃食,扶風懷著身孕,嘴饞得不行,司棋便上街去尋摸。
那日聽說城南牛柺子的灌湯包好吃,扶風要遣丫頭去買,司棋哪裡放心,吃食是通通要過了自己耳目的。
司棋當日買了包子,不料轉身就撞上了貫月。
貫月見著了司棋,驚喜非常,抓了司棋就要說話。
司棋如今身份是扶風的嬤嬤,看到貫月雖說驚喜,但是也顧忌自己身份,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熟人,放才隨貫月躲進了旁邊酒樓的雅間說了會子話。
司棋得知了貫月的身份,嚇了好大一跳,原來京裡赫赫有名的絮歌姑娘,竟然是貫月。
貫月得知扶風和玲瓏等人的遭遇,甚感安慰,又知扶風如今懷有身孕,主動提起了隱瞞自己的身份和出現在京城的事。
司棋自然是同意的,扶風心軟,沒準到時候又出什麼事。
豈料此事被人看到了,才有了文佳郡主今日的算計。
司棋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事兒只怕否認不去。
絮歌姑娘此時彷彿知道了什麼,嬌聲道:“小女子的身份確實上不得檯面,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先行退下了。”
文佳郡主臉色一變,冷漠著臉道:“絮歌姑娘,你不想見見故人嗎?聽說這顧姑娘的貼身嬤嬤是自小跟著長大的,那顧姑娘想必你也認識吧?”
花廳裡眾人臉色一變,文佳郡主這是什麼意思,這絮歌姑娘是揚州瘦馬出身,如若認識顧溫靜,那這顧溫靜又是何身份?
此時有人回想起顧溫靜沒有出現的頭十四年,突然莫名其妙就出現了眾人眼裡,難不成真有什麼隱情?
顧夫人鐵青著臉,站起來指著文佳郡主怒道:“文佳郡主,你這是何意,我家溫靜哪裡得罪了你,你要如此汙衊與她,她怎會認識這種地方的女子!”
文佳郡主微微一笑,道:“顧姑娘,你怎麼看,或者,叫你扶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