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氣得扭了頭不說話。
嚴箴道:“你拿出來。”
扶風見嚴箴面無異色,這才稍稍減了羞意,伸了手去嚴箴懷裡掏。
這是一個巴掌長的小匣子。
扶風有些詫異,疑惑的看向嚴箴。
嚴箴道:“開啟看看。”
扶風開啟一看,一隻桃木簪,簪頭雕著兩朵堆疊的桃花,簪體呈流線型,只是看上去卻不算太過流暢,雕工稍有些差。
可扶風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隻簪子有一種古樸典雅之感,是首飾樓裡難得一見的。而且這木簪材質常見,並不是什麼名貴材質。
扶風很是好奇,嚴箴在哪裡尋來的簪子,扶風眼睛眯成一條線,道:“真漂亮。”
嚴箴道:“桃木鬆軟,不太好刻,紫檀又太重,我心焦你戴著累頭。”
嚴箴聲音軟軟,獨有的低沉沙啞,又說出如此的綿綿情話。扶風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這是嚴箴自個兒親手雕刻的。
扶風心裡有什麼東西要溢了出來,手裡緊緊攥了簪子,外頭靠著嚴箴的肩,一起看向嚴箴懷裡的芃姐兒,突然轉了頭,埋在肩臂處,藉此擦了眼裡的淚水,喃喃的道:“嚴箴,謝謝你。”
芃姐兒乖順了一個時辰,嚴箴便一直抱著,扶風讓他放下來,他心焦放了會醒,抱著睡罷。
扶風這日收到嚴箴的禮物,心裡甜蜜,要不是憂心芃姐兒,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一天了。
二月初七,永嘉侯府請了高僧作水陸道場,侯府裡香火繚繞,高僧雲集,唸經頌聲嫋嫋。
扶風特意抱了芃姐兒去給高僧唸了半個時辰的經,白天的芃姐兒乖巧可愛,完全沒有晚上的嘶聲力竭。
姜氏也盼著今日過後,讓芃姐兒就此怪怪安睡下來,到底也誠心上了香,求了佛。
綠綢自從下定決心要立功,便特別的勤快,遇事多留心,秋桐很是喜歡綠綢,雖說嘴多舌利,到底也是有分寸的。
扶風在水陸道場裡抱著芃姐兒聽智和大師講經,智和大師道這姐兒靈魂太乾淨,又不能一直抱了姐兒來唸經,讓扶風取芃姐兒一件衣裳來在菩薩前放了,受眾僧唸經積福。
扶風譴小丫頭去主院取芃姐兒的貼身衣裳。
秋桐因要守著屋子,便挑了芃姐兒的貼身衣裳,讓綠綢送過去。
這是在扶風面前過臉的事,綠綢自然是樂意的,拿了衣裳就往道場處走去。
道場設在二院處,綠綢從主院走過去,要繞過左垂花門,綠綢心裡很是愉快,如今自己日堪重用,來日前途定是極好的。
綠綢心裡愉快,走路也就輕悄歡快,在垂花門的內院方向,幾株萬年青在早春裡仍鬱鬱蔥蔥,秋桐隨手揪了葉子揉搓,正要繞過去,就看到一人從二門進來。
綠綢心裡疑惑,這是個小管事模樣的人,怎的沒有丫頭婆子陪同?
這內外院規矩森嚴,留頭的小廝進二門必須有婆子或者丫頭一道,沒有單獨出入的。
綠綢腦子裡突然劃過昨兒個紅翡說過的事,心裡一咯噔,難不成就是這個人?
綠綢心裡激動,想要隨了這人去瞧個究竟,可手上拿著送衣裳的差事,又不能耽擱。
綠綢想著乾脆別多管閒事,這是長一輩的事,她又是夫人的手下,哪裡管得了。
可綠綢轉念又想,如今夫人正逐漸接手中簣,二門門禁如此鬆散,如若出個什麼醜事,夫人也落不著好。
綠綢一咬牙,這送衣裳一事可拖上一時半會兒,她定要去悄悄這管事往哪兒去。
綠綢打定了主意,便拿緊了衣裳,悄悄跟在這管事後面往內院走去。
這管事身高魁梧,穿著府裡制的衣裳,走路卻偏撿起來園子的小徑,還有些鬼祟。
綠綢當即就覺得,這管事定是有鬼。
綠綢並不認識這管事,看著雖面熟,卻不知道姓甚名誰,當的哪裡差,到底府裡奴僕太多,一時記不清。
這管事繞過主啊院,也不往望山院方向,而是往左後院走了。
綠綢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白姨娘是在右邊院子,怎的這管事不往右邊去?
綠綢暗自揣測,這管事定然不是正當當差進的院子,否則去的要麼是主院,要麼是望山院才對。而且今日扶風忙著帶芃姐兒祈福,根本沒有召見管事,姜氏也一樣,如有召喚,定是有婆子丫頭一道的。
綠綢下定了決心要看個究竟,橫了心接著跟了上去。
這管事繞過了楓葉居,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