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喝著茶就嗆了一口,咳了好半晌,秋桐上前拍著背,扶風才透過來,道:“什麼時候的事。”
周芳蕤一臉無奈的看著扶風,道:“一驚一乍的做甚。”
扶風確實吃了一驚,和離?皇族會允許?這聯姻一般是兩個家族的聯合,如今福郡王已經身死,為何文佳郡主還要和離?
扶風確實很是好奇。
可週芳蕤面色有些複雜,周芳蕤初初見宋墨時,是有幾分傾心的,不成心他竟然是文佳郡主的退過婚的。
周芳蕤心事無處吐露,本想著拖上一拖,日後尋機會與周夫人透露一兩分,也算全了這份心意。不成想永嘉侯府裡發生的一事徹底斷了她的念想,宋墨救起落水文佳郡主,二人有了肌膚之親,哪裡還能拆得開。
接著文佳郡主和宋墨又重新議親,周芳蕤心有苦楚,也暗自慶幸從未向人吐露過心事。
周芳蕤此時說起宋墨來,就覺得有一絲微澀。
宋墨與文佳郡主和離一事是二人商議好了齊齊跪在皇后面前求的。
文佳郡主未說宋墨一句不好的話,宋墨也表示文佳郡主溫柔賢淑,就是一口咬定二人無緣分,不能在一起,求皇后允他二人和離。
皇后勃然大怒,皇家哪有和離的郡主,當即就不允,最後還是文佳郡主哭求看在已死的福郡王夫婦面兒上,讓她任性一回,她實在不喜宋墨。
其中緣由周芳蕤也不甚瞭解,就知道這麼些,周芳蕤說完後,有幾分慼慼,道:“好好兒怎麼會這樣呢?”
扶風也無語,說起文佳郡主,看著是個聰明的,宋墨也算是符合當下女子的審美和要求,怎的就過不去了呢?
若說二人婚前各心有所屬,到底是過眼雲煙,不能放下往事好好過嗎?
扶風卻不好說什麼,只笑笑道:“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覺得過不下去吧。”
周芳蕤遲疑的道:“我知曉她做過一些對不住你的事情,只是到底一起長大,她也是個可憐的。”
扶風不說話,她不覺得文佳郡主可憐,坐擁高貴身份,美麗的容貌,卻心思歹毒,為一己之私不擇手段攻擊陷害她人。落到今日地步,主要原因還是她自己造出來的,也未嘗不是她想要的,談不上什麼可憐。
周芳蕤也是因為心有感嘆,卻又初嫁潘家,一時尋不著人說話,這才來和扶風說道。周芳蕤逗留了半晌,扶風留她用晚飯,到底因為身份不便夜歸,又憂心身子,天未黑就回去了。
扶風在周芳蕤走後陷入沉思,文佳郡主決不是一個人甘心被眾人唾棄不屑的人,她如此動作到底想要幹什麼?
文佳郡主在自己未成親前設計陷害自己,扶風不相信她是無辜的,福王妃絕對是和文佳郡主商議過的。她既然下了決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扶風想要從最近發生的事裡抽住一兩絲來,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周芳蕤走之前卻定下了三月三的春宴,決定還是她作一次東,和往日姐妹們都聚上一聚,扶風不置可否,沒有接話自己要不要輪流坐莊,每每宴席,總愛生事,扶風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扶風雖說沒有應下週芳蕤,卻想著去問問姜氏有什麼看法,到底姜氏熟知這些迎來送往的禮儀,如若別人都輪了,獨獨侯府不做,又要惹人非議。
扶風趁著時間還早,遣綠綢去和姜氏打招呼,晚膳扶風要去和姜氏一道用,問姜氏可方便。
扶風不去問,姜氏也要遣婆子來抱芃姐兒過去的,如此倒是不必說什麼了。
扶風和木棉帶著芃姐兒正要出門,翠雲在門口跪著求見,木棉看了扶風一眼,眼神在問:怎麼辦?
扶風嘆一口氣,翠雲太過小心,如若就此不理徑自去了,怕她能跪到回來。
扶風讓木棉抱了芃姐兒先過去,自己坐了下來,讓秋桐喚翠雲進來。
翠雲腳步沉重,一進門就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連著磕了三四個,扶風心煩,最討厭誰不管不顧磕頭,跟威脅沒什麼兩樣,你不答應我就一直磕!
秋桐熟知扶風脾性,忙喝著翠雲,“翠雲嫂子,你這是作甚,有話好好說就是,你這樣讓夫人如何對你。”
翠雲這才停止了磕頭,抬起了頭。
扶風看了翠雲一眼,吃了一驚,怎的兩三日未見,翠雲竟變成這個樣子。
翠雲臉色青白,眼瞼下黑黑的陰影,看著如地府裡爬上來的陰魂。
秋桐也嚇得不行,不等扶風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