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稍鬆了些。沒有,楊家的女兒一個都不在,看來她們都逃過了追殺。
外面士兵們的聲音傳來,李瑁一個轉身從後門而出,側身躲在牆邊,看著他們裡裡外外仔細搜尋著。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她們幾個弱女子,又該逃向何處,才能躲過這層層的追捕?
雙手一緊,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楊府。
從楊府出來,他直奔洛陽的壽王府邸。如果空魚被抓住,只要有楊玄珪在,必定會拼死抵抗,留給空魚一線生機。空魚雖然活潑好動,但畢竟是個女子,在洛陽沒什麼人可以幫她,除了自己。
所以,空魚絕對會來壽王府。
果然,就在他剛到這裡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個黃衣少女的身影。她不管不顧的往前衝,完全沒看見前面那些還在搜查計程車兵們。
那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保護在壽王府,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傷到她。
在看見李瑁熟悉的眉眼時,空魚突然鼻子一酸,眼裡就禁不住在眼眶打轉開來。
“李瑁……”
她竟一下子撲到他的懷中。溫熱的眼淚滲透在他的肩頭,透過單薄的衣物,如同觸碰到火苗一般,有著細微的刺痛。
一開始嗚咽的聲音很小,漸漸的變大了起來,隱約間聽見“奶孃,三叔”等詞彙,斷斷續續的不甚清楚。
李瑁有些發怔,任由懷中的女子越抱越緊。過了好半響,他才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別哭,我在這裡。”
這句話仿若有奇蹟般的力量,讓空魚忽的覺得安心起來。
她擦擦眼淚,抬起頭看向李瑁:“你能幫我找到三叔嗎?他不見了。”
眼神中的期盼,讓李瑁不忍拒絕。
“好。”
李瑁嘴角揚起淺淺的令人安心的笑意,他溫柔的摸摸空魚的腦袋,聲音裡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這個世界除了你,再不會有人這樣讓我堅定到失控。
所以想要將你保護在我的身邊,無論是風雨還是痛苦,都由我來替你承受。
作者有話要說:
☆、承認愛意
將空魚先安置在自己的一處私宅後,李瑁決定先回京看看情況。
本打算讓空魚住在壽王府,但他不能保證壽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是否都忠心到有賞賜不去拿的程度,所以百般思量下還是將她安置在了偏宅。
皇上雖然沒有下令殺無赦,但私通內宮女眷這個罪名砸下來,只怕是傻子都知道楊家是沒命活了,所以下手毫不留情,見人就殺。
楊玄珪如若夠聰明,想必是不會去找空魚她們以免被士兵發現,但他也不會是個坐以待斃之人,為今之計只有進宮將實情稟明,或許還能保住空魚她們的命。更何況就算不是為了她們,宮中還有個他牽腸掛肚的人,他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
這些思考李瑁並沒有一一和空魚細說,時間緊迫還是救人要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必須給空魚一個交代。
囑咐空魚不要亂跑之後,李瑁連眼都沒有闔,又連夜趕回來了長安。
連日以來的奔波,饒是身子骨不錯,臉上也顯現出倦容,讓武惠妃看到後一陣心疼。
“瑁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適?找個御醫來給你瞧瞧吧。”
武惠妃拉著李瑁到屋子裡坐下,滿臉擔憂的拍了拍他的手。
李瑁微笑著搖搖頭,眼裡卻閃現出一絲焦急:“我這次來,是想問問有沒有楊樂師的訊息?”
武惠妃鬆開手,端了杯茶輕輕的啜了一口,不緊不慢道:“你問一個罪人做什麼?”
“兒臣很欣賞楊樂師,得知他出了事,便去了趟洛陽楊家,誰料那裡到處都是屍體。兒臣擔心楊樂師也遭此不測,所以特意來尋個答案。”
武惠妃鳳眼一掃,手指狀似無意的點了點桌子:“依本宮看,你欣賞的不是楊樂師,而是另有其人吧?”
真當她老了,什麼都看不明白了嗎?
在這人吃人的後宮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從當初那個江南水鄉的柔弱女子,到現在獨霸皇上的寵愛,她所付出的,遠遠比得到的更多,也懂得了更多。
李瑁微垂下眼眸,半響才回答道:“是,兒臣確是為了別人。不是母妃能否告訴兒臣楊樂師的現狀?”
嘆了口氣,武惠妃用手帕輕輕沾了沾唇角:“楊玄珪與樂奴私通之事,皇上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