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擔憂的道:“我去稻場上睡,我去給麥子守夜去。”
珍兒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稻場離家裡這麼近,而且旺財鼻子也很靈,珍兒每次也不是好吃好喝的養著它的,有時候還讓大壯帶著它上山打獵,它看著也是一副兇狠的相,要是有人靠近屋子,它肯定會叫的。
簡月娘卻是跟方海一樣的想法,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把麥子給收回來,要是真的丟了,她也不甘心,而且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
方海得了簡月娘的支援,高高興興的抱著鋪蓋去稻場了。好在現在天熱了,睡在外面也不怕著涼。不過。珍兒家離山太近,她總歸有些不放心,就給方海拿了把斧子防身,又把旺財給了他,要是晚上有個什麼事兒,旺財也警醒些。
方海不在家裡住,旺財也不在家,珍兒住在這裡這麼久,才第一回覺得有些睡不安穩。晚上她把屋子前後都看了一遍,門窗都鎖好了。才放心。
從寺廟回來以後,虎子愣是說他長大了,不願意再跟珍兒睡了。珍兒也覺得他要長大要**。就在方海睡的茅草屋裡收拾出來一間屋子給虎子睡。
今兒晚上方海不在家,珍兒不放心他一個人睡,跟虎子說了一通道理,虎子才不情願的跟她擠一間屋子。
一夜平安無事,可是家裡全是老弱婦孺。一晚上珍兒跟簡月娘都睡得不安穩。又是怕小偷又是怕山上的野獸下來,兩人半睡半醒間,聽到外面傳來旺財的叫喊聲都要起床四處察看一遍。
第二天一早,見屋裡屋外,稻場上都沒事兒,珍兒還想勸方海晚上不要睡外面。卻見二妞氣喘吁吁的闖進門。
“珍兒,你家裡沒事吧?昨兒晚上又沒有什麼人來過?旺財拴好了沒有?”二妞倚著門,連聲問道。
月娘跟珍兒都看出她臉色凝重。忙問道是出了什麼事。
二妞緩了緩氣道:“村西邊的稻場昨兒被賊偷了,那挨千刀的小偷,把稻場邊上的麥子偷走了四五捆哩。”
四五捆麥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窮困人家少了這麼多糧食,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是誰家被偷了?稻場裡面昨晚沒人守夜呀?”珍兒問道。村西的稻場是村裡最大的一個。有五六家的麥子收了都堆放在那兒。有那麼多麥子在那兒,應該有人看守才是呀?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就被人給偷了?
二妞這會兒氣息已經勻了。可是提起那個可惡的小賊卻還是咬牙切齒的,“那挨千刀的小賊,用了跟抹了藥的骨頭把狗給藥倒了,看稻場的人又累的睡死了,他們這才偷了麥捆去。你們家怎麼樣啊?今兒晚上可得小心著些,要是實在不行就讓方海睡外面去守著稻場,晚上可得警醒些呀。”
珍兒聽的點點頭,道:“方海昨兒晚上就睡外面了,旺財我也給他了,應該是沒事的。”
二妞放下心來,就要回去了。她也是擔心珍兒才跑的這一趟。現在農忙的時候,誰家有閒心思到處磨蹭呀,就是昨兒晚上被偷了麥捆的夏大叔家,也就是夏大嬸早上嚎哭咒罵了一陣兒,現在不也照樣收拾了心情去地裡忙碌了嗎。
簡月娘聽二妞說的驚險,心裡一陣後怕。珍兒家在村尾,還緊挨著大山,要是遭了賊,除了葉家還找不到人呢。
“今兒方海就不用去地裡了,你在家看好家跟稻場,晌午早些做好了飯送到地裡去,啊。”簡月娘吩咐道。
珍兒心裡也是想留個人在家裡的,不過她想讓月娘留在家裡,可是這會兒月娘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反對。只叮囑道:“你晌午去送飯的時候,把旺財栓到門口,還有讓爺爺幫忙看著家,知道嗎?”方海點點頭。
葉老爺子年紀大了,而且他這麼些年都沒有下過地,所以每年農忙的時候他都是在家看門的。葉石韋跟葉蘇木父子又是能吃苦的,家裡那麼多田地,他們請了幫工又自己跟著下地,等別人家活計忙得差不多了,還會請人來幫忙,倒是也能忙得過來。
上半晌去地裡幹活的時候,到處都能聽到人們談論昨兒晚上賊偷麥捆的事兒,多為夏家唏噓不已。不過很快大夥就沒閒心談論這個了,地裡的活計都忙不了了,誰有心說閒話?
王大叔跟葉五知道這個事了,都叮囑珍兒要看好家看好稻場,王大叔還想讓他二兒子晚上來給珍兒看稻場,不過被珍兒拒絕了。
現在家家都忙,王越還要去鋪子裡幫忙,王大叔在她家地裡忙活,王大叔的二兒子每天肯定也累的夠嗆,哪裡還有精力來這邊守夜。
珍兒拒絕了王大叔,葉五卻想來守夜,珍兒感念他們的好心,卻都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