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重重一拍,怒道:“豈有此理!來人,把蕭護綁了!”摘下一枝令箭往下就丟:“重責三百!”
自然有人來求情,念在蕭護苦戰有傷,減到一百,當眾去衣推了出去,按倒在剛才他摔軍棍的地方當眾受刑。
所有的人都不忍看,有人喊出來:“這不公!”
不去衣還好,去衣過蕭護身上全是傷痕,算傷痕累累。有些才結血痂,有些還滴著血。有人就明著對兩個掌刑計程車兵道:“手放鬆些,蕭少帥不是死罪!”
玄武軍的人痛哭失聲,一起擋住蕭護:“少帥,這等不公,怎麼還受?”蕭護怒了:“滾!”再對兩個掌刑士兵道:“我衝撞大帳,本該責罰!兩位兄弟不必放水,我也決不喊叫一聲!”
兩個士兵在各式各樣的眼光中,緩緩又為難的舉起了厚重的軍棍。
“砰!”
第一棍子打下去時,所有人心都震一震。不少人痛哭失聲。魯永安同著剛才要挨的人全跪下來,魯永安這憨直性子迸出一個主意,轉身又去鄒國用大帳,在帳篷外跪下來高喊:“大帥,不能打少帥,要打打我等吧!”
先是他一個,再後來是十個百個……所有的玄武軍全出了來黑壓壓跪在鄒國用帳篷前,還有不少朱雀軍的人。
一時聲震雲天!鄒國用在帳篷裡也閉了閉眼,他也心裡怯。
有幾個正直的再去告訴掌刑士兵:“輕些,沒看他身上有傷,”報數的人也數得特別快,中間二十跳到三十,也沒有人去多聽多管。
袁樸同避到暗處看在眼中,也佩服蕭護是個漢子!
一百打完的時候,蕭護暈了過去。援助他的將軍嘆氣:“他才惡戰回來,就受這麼重的刑!要通敵,他還回來?”
招呼人扶蕭護進帳篷。
蕭西擋住了,他沒求情,他知道少帥性子。他哭著去找了擔架,又知會了人。“我家少帥如今回來了,我們再在這裡不便!”
將軍們收拾東西,士兵們抬起不能走的人。魯永安在朱雀軍熟,帶幾個人去補糧草帳篷等物。半個時辰後,玄武軍離開朱雀軍營地,十里外紮了營地,和金虎軍遙遙相對。當晚蕭西去金虎軍外索要蕭北和十三少,長呼:“進你們帳篷的,你們不能賴!”
蕭西帶著一千人去,全是強弩長箭。金虎軍交不出來人,雙方對射一通,大罵半夜罷休。
兩邊都如臨大敵,隨時有大戰的可能。
蕭護沒暈多久醒來,魯永安看護他,驚喜的喊:“少帥醒了!”外面呼呼啦啦進來一群人,進不來的,帳篷外面跪下,大家只有一句話:“少帥你吃苦了!”
“十三在哪裡?”這是蕭護的頭一句話。他受傷又受刑,嗓音失去原有的中氣,弱得像一個正常的病人。
可人人寂靜候著少帥開口,這話雖輕,也從帳篷裡傳到帳篷外,人人羞愧,十三少?
少帥離了十三少,飯都吃不下。
可自己這些人沒護住十三少不是?
魯永安更羞愧。
以前他總當自己是京裡出來的,好似高人一等。可關鍵時候,半點兒不起作用。虧朱雀軍中還認識許多人,要是起作用,十三少怎麼能逃亡?
將軍們跪在帳篷裡,帳簾子高打,帳篷外面跪倒的全是士兵,少帥以身受刑,人人看得清楚,人人敬佩。人人張著耳朵聽少帥頭一句話,聽不見的,就讓前面人傳過來,等到聽到了,沒有人不羞愧的。
十三少,你在哪裡?
少帥愛兵如子,興州每個士兵都發一件皮貨衣服,很多窮苦的兵當時摸到那皮貨衣服,淚水長流。是他們的頭一件皮衣服。
當兵的都心裡難過了。
少帥沒有十三少,只怕傷都好得慢。
伍思德對著蕭護耳邊回了話:“就在這附近,我讓人去找了。”蕭護虛弱的一笑:“這可受了不少委屈吧?”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還記掛著他寵愛的十三少。不少人愧意更濃,頭恨不能揣褲襠裡。
都覺得自己沒護好十三少。
他就是少帥男寵,又有什麼?
“將軍們,”蕭少帥進入狀態,他不能白挨軍棍,是竭力打起精神:“聽我說,覆巢之下,蔫有完卵。我一時沒有看顧到,就這麼任人欺負!”
他仰面看帳頂,氣若游絲:“父帥命我來,原怕我年青。多仗諸家將軍們扶持,不嫌棄我少才能。只我丟了父帥的許多好部下,沒有臉面見父帥!”他湧出淚水,大家一起湧出淚水:“少帥!”
“我自認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