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幾天,變了一個人,再來,出去喝悶酒,那幾天他的酒特別好騙,還欠我十桌子酒沒還。”張家絮絮叨叨。
十三少哈哈笑了一聲,眸子中流珠飛彩般炫目,張家不敢多看,轉過頭去喃喃:“大帥難道沒有對你說嗎?”
“說了!不過成親是正經事兒,不成親的,以後全打軍棍。”月光下玉人兒一般的十三少神氣活現,手勢往下一劈,像是那軍棍就會飛過來侍候張家一樣,再笑逐顏開:“你不用擔心哥哥,公主會好過來的。”
張家嗤之以鼻:“我才不是說公主好不好,我是說伍將軍那馬鞭子是幹什麼用,白閒著。”換來十三少瞠目結舌:“我看你還是別成親的好,等你幾時知道疼妻子,你再成親吧。”捱打真是十三少的心病一大塊。
抬頭見天色不早,落荒而逃般走開:“我可沒有你這樣好兄弟,以後別說我認識你。”
張家啼笑皆非,自去看著人搜查園子。
回覆到夫人身份的慧娘心中舒服許多,只有和張家等以前認識自己的親兵們胡扯一回,才能找回當年軍中的感覺。
當年在軍中,夫君時時調戲,又震又嚇又打人,當時以為苦,現在回想起來,日子竟然是那麼的甜。
慧娘就安慰自己,當時把郡主國舅看得比天大,夫君再疼愛,又怕他打人,又辛酸父母親,竟然心裡沒怎麼痛快過。那現在,也是一般,覺得夫人們穿花蝴蝶般過,心中以為苦,可夫君依然疼愛,只往甜的地方去感受吧。
蕭夫人開開心心的回房去了。
讓人取來留下來的烤肉,又燙熱酒。院子裡就有一個小亭子,親自去安放盤碗,又有幾色果子。
都安置好,滿意地自己拍一下手,笑道:“夫君回來看到,要是不誇我,我可是不樂意的。”
“筵開芙蓉,也不過如此。”蕭護在亭子下面含笑。他靜靜欣賞妻子身影,已有一時。
慧娘歡天喜地撲到懷裡,又撒嬌:“人家親手烤的,又做了兩個小菜,你要多吃才行。”蕭護擁著她往亭子上去,見月光如銀,遍灑花間。妻子沐浴在銀光中,鼻尖微翹,容貌俏麗,好似仙子。
四面的花,皆像為十三而生。
大帥抬頭看亭子匾額,見空空並沒有,笑道:“我也疏忽了,可見你說我冷落你,竟然沒有說錯。”
“那大帥提個什麼?”慧娘喜滋滋兒的親手把盞。酒光,月光,花香,和著俏麗的慧娘,好似天然就這麼生成著,酒醉人,月盈人,花香滋潤人,十三嬌柔的人。
蕭護就笑:“要我來寫,此處有花,當提嬌顏二字。以後有閒時,天天和你春風裡看花。”慧娘愣上一愣,見夫君一雙飽含笑意的眸子只盯著自己,慧娘嘟起嘴:“夫君又取笑人。”把酒盞送到他唇邊,很是嬌憨:“罰酒罰酒。”
廂房裡後窗戶開著,孟軒生也對著一盤子烤肉,呷著一杯酒,正在想,這月亮好,做個什麼詩才好?
銀月照得院子裡無處不睡去,石凳幽暗,假山也似入眠。偶爾破月光的,就是亭子上的笑聲。
蘇雲鶴在他對面,掂著酒杯半天沒有喝一口,有些羨慕的道:“表哥和表嫂。”
“啊?”孟軒生才從自己詩興中走出來,見蘇雲鶴悵然,失笑道:“你這是思春!也罷,我幫你一把,今天我閒著去園子裡轉了轉,見王家的姑娘都不錯……”
蘇雲鶴張嘴就罵:“你想納妾,我為那可恨的小表妹打斷你腿!”孟軒生語凝,也掛掛臉色:“你這個人,算了,你一個人苦悶去吧。”
又說我們可恨。
小孟先生不願意讓蘇紈絝破壞自己的好心情,他對月思詩興,其實是在想自己的未婚妻小表妹賀珍月。
“哈哈哈哈,”笑聲又傳來。蘇雲鶴痴痴的側耳聽著,幽幽的嘆一聲似有氣又悄聲,聽得孟軒生心都掛半空中的嘆氣,喝下了手中酒。
孟軒生手撫胸口,端著他自己一盤子烤肉,出門,奔後院,那裡有地方坐,一個人喝也比聽這種嘆氣聲好。
傷懷幽春,你也別嚇著人好不好。
蕭護還在笑,慧娘在他面前轉眼珠子還在嘰嘰咕咕:“……我再一數,只有七個人了,問丫頭們也不知道,我就急了,丟下客人去看你,怕你罵我,我就只在園子裡找,找了半天,在花房裡,她在摘我最喜歡的花,當時我想,花給你吧,夫君可不給你看。”
蕭護笑得手指著她:“你再說,下面全說出來我再看看給你幾頓?”夫君和花能相比?
“後來老侯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