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我還回來呢。”三叔公親自來到,交待自己親孫子九爺蕭揚:“咳咳,總算家裡又能出去一個,咳……”半天才說完話。
蕭揚有一個兒子,才兩歲多,讓他擺手,他就擺手,讓他說一路順風,他奶聲奶氣能學出來一多半兒,諸人都笑。蕭揚媳婦心疼:“這天冷的,只怕要下雪,快抱回車裡。”蕭揚卻道:“不必!是我蕭家的孩子,有這麼弱!”
蕭護在和五舅老爺難分難捨,又找不到蘇雲鶴:“雲鶴也不來送我?”五舅老爺只是笑。小表妹只是不丟慧孃的手:“帶我去吧,怎麼那姓孟的也能去?”再瞟孟軒生。慧娘硬拉住她,再讓孟軒生過來:“道個別吧。”
當著人,孟軒生面無表情,只是道:“你在家裡不要生事。”小表妹氣呼呼,笑得陰陽怪氣:
“你在外面找個人吧,要好的,我就謝天謝地了。”慧娘擰她面頰:“看你這話說的。”擰得小表妹走開,又去見表哥蕭護,從他手裡又哄了一些錢。
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蕭護帶人上路。親戚們依依惜別,表妹們長袖輕甩,表弟們淚漣漣。慧娘感動讓蕭護看,蕭護取笑:“好長時間掙不到我的錢。”慧娘白眼他:“你也沒給多少。”蕭護一樂:“你倒大方。”
什麼叫沒給多少,是沒少給才是。
出城以後,策馬狂奔。官道雖平,太快了也顛。初出門的媳婦們沒經過這個,一個一個頭暈腦漲的,只是想吐。
張同海大人派人在城門口兒,親眼見到少帥離去,才安心地上轎子。
他也同行。
不過少帥太快,只呂春梁帶幾十個人跟著。
五十里有長亭,長亭上有人歇腳。見這一行人風馳電掣般過來,蘇雲鶴“嗖”地一下子躥到路中間,得意洋洋:“表哥,你才到,讓我好等!”
蕭護住馬無奈:“雲鶴,你跟著我去,舅父舅母豈不擔心!”蘇雲鶴才不管,他的馬系在樹上,牽來上馬耍賴地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當先一鞭,快馬奔出去,人在馬上樂:“好喲,我也出門了!”
到晚上,蘇大公子就樂不起來了。他苦著臉瘸著腳,馬也是蕭守牽著,蕭守另一隻手,扶著蘇大公子。被蕭護罵了一頓:“叫你不要來,來就不要添麻煩!就這幾個侍候的人,他們都忙不過來,還分一個侍候你。”
就是慧娘,也自己下馬車,自己幫著拿包袱等物。在馬車裡,經過一個小小的改裝。如今坐馬車的,是小廝蕭墨。慧娘換上小廝衣服,反正小廝們都清秀,稍畫眉頭,不熟悉的人看不出來。
她見蘇大公子被罵得可憐,笑著過來,隻手一拎,把蘇雲鶴拎進客棧,蘇雲鶴不住道謝:“多謝嫂……多謝您吶。”
早有前行的人,租下單獨一個院子,這裡還是蕭家地盤,不過大家也全小心。用過飯,各自入睡。媳婦們累了一天,倒頭就睡。蕭護住的那一間,也滅了燭火。一個小廝推門進去,想來是夜裡聽使喚。
北風驟緊,無端冷了幾分。
“嗖嗖嗖……”無數烏箭,掠電奪光般,對準少帥住的房子,如流星劃過天空,重重的而去!
燭火沒亮,但窗戶和門迅速開了,沒有人出來,只聽“嗖嗖嗖……”無數閃亮的利箭還出!
蕭拔看自己妻子睡得正香,輕輕一笑,用手中弓箭把門再推開一些,見隔壁十五弟蕭據出來,蕭拔等人也出去。
片刻後,蕭護在房中聽他們回話:“沒有人傷亡,想來只是驚嚇咱們,射過一輪他們就走。”此時,同行的,但住在另一個客棧的呂春梁等人才派人過來:“才知道出事,少帥和少夫人安好?”
蕭護讓人打發了他們,鎮定自若,好似沒發生這事,讓兄弟們去睡,進來見慧娘。慧娘正擺弄弓箭,吐舌頭一笑:“又沒有射好。”再問:“會是誰呢?呂大人跟我們一起來的,他敢這麼明目仗膽?”
“他不會!”蕭護一曬:“父帥又會過他一次,安撫他許多。”慧娘恍然大悟:“是那張大人?”撇嘴道:“他可真不死心啊。”
“他沒有殺人的心,不過是逃脫責任的心。看吧,以後路上這些事不會少。”蕭護坐下來解衣,有些生氣:“睡吧,不要解軟甲,他孃的,害得我守著媳婦,又得幹看著。”慧娘驚奇地睜大眼睛:“咦,你還會罵這種話?”
她眼睛驚奇的如夜間的貓眼一般,又圓又大。蕭護忍不住地笑:“會罵呢,再說這不是把我氣著了。”
第二天上午,後面追上來的張大人收到訊息,付了一筆錢出去,自得其樂地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