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不歡而散。
幾十年心裡格格登登過來。
近三十歲時,四姑老爺先後悔莫及。欲和舅兄和好,那心裡舊事怎麼也驅不散。又眼瞅著舅兄手下的人,頭一年還官職小,第二年坐鞭炮似的升了官。
只怕坐的二踢腳。
他因早年病弱,只中到會試後不再殿試,回江南因家中得力,有一個閒散官兒做做,不離家鄉。家產足夠,日日過的是名士日子。看魚,遊山水,吟詩,風流。
病弱也能風流,竟然不耽誤。這就是四姑太太和他計較,恨四姑老爺的地方。
四姑老爺過上一年,看著舅兄手中的將軍們升職。他認識馬明武,馬明武幼年在蕭家長大,這等人才也能是個實幹的官職,四姑老爺對舅兄更佩服時,不服就多一層。
欲待和好,又不肯服輸,心中糾結,又更佩服。
蕭護說廖明堂還不是將軍的時候,四姑老爺歡喜異常。
要是蕭老帥知道他的歡喜心思,只怕給他一頓。
四姑老爺是這樣想的,能幹的好內侄兒蕭護挑的人不會錯,這是第一可以放心;女婿現在身份不高,岳父依然喜愛,說明岳父慧眼識英才,這是第二;居然還有第三,蕭家滿門富貴,皆由軍功而來。女婿也是習武人,以後一路高升,敢不尊敬岳父早早相中了他,其三也。
廖明堂身份低於三姑老爺家的女婿餘明亮,四姑老爺竟然不放心上。他回家去,就要四姑太太打首飾弄簪環,又說這女婿現在雖然不發達,以後跟著蕭護這個好侄兒,是一定會發達的,不管京中戰遠,去的路上還有不太平幾處,一定是親自送,還逼著四姑太太一起去。
丈夫這麼重視內侄定的親事,四姑太太喜出望外,和四姑老爺融洽不少。兩個人來的路上談談說說,就是蕭老夫人都稀罕,幾時這般好的?
四姑老爺為重視,還和三姑老爺鬧出幾件有趣笑話來。他悄悄的打聽三姑老爺辦的嫁妝,一定要比三姑老爺的好,就是多花錢,也不在話下。
首飾行裡,綢緞鋪子全是老鋪子,上一代就開始有交往。三姑老爺賀家給三姑太太打件首飾,四姑老爺誤會,聽說後就給女兒加上一件首飾。
賀家多個簪子,林家就多個珠花。
沒有幾天,讓四姑太太猜出來,她又好氣又好笑,回去告訴長兄老帥,老帥幾乎噴茶,不過對於四妹夫支援的態度很欣賞,內兄和妹夫數十年的不和,也修復不少。
然後賀家也知道了。
是首飾鋪子的人說的,說林老爺時常要看賀家訂的首飾嫁妝,首飾鋪子的人是多年相與,開個玩笑:“不然貴府裡和林家商議商議,我們給兩位姑娘打一模一樣的首飾如何?免得你們看來看去的。”
三姑老爺在家裡氣了半天,三姑太太竊笑半天,再陪著三姑老爺生氣,把林家大罵一通,三姑老爺也火了,在家裡道:“我女婿是將軍,林家外甥女兒的還不是將軍。再說這比,比個什麼勁兒。”
三姑老爺古板方正,和四姑老爺生不起來氣,就悄悄兒的給女兒備嫁妝。林家,也悄悄兒的給姑娘備嫁妝。
蕭老帥和蕭夫人悄笑了好幾天。
走以前提前裝車,林家的嫁妝亮出來。姑娘盆桶全是幼年打好,笨重傢俱一應上車。賀家也是如此,才有那麼長的車隊。
蕭家老帥很想說把笨重傢俱省下來吧,這不是費車費馬費人力。可再想妹夫們是對兒子的一片心意,就多派人多弄車。
各路郡王佔山為王,路上幾處不太平,去的人就多。先用船,車上大船,裝著笨重傢俱那車,也上去了。
路上有人打前站,才保證一行人行來。
打嫁妝都比,當岳父的見到女婿,見他人物兒不錯,精神飽滿,又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說什麼都點頭,四姑老爺就更大談。
廖明堂就不是有心巴結岳父,也是隻會說“是”。這天氣出汗正常,他的汗早就下來了,衣服早後背溼透。
他耳朵尖,一隻耳朵聽岳父母說話,一隻耳朵聽到裡間有輕輕腳步聲,像有人到門簾處看自己,又有低低啾啾說話聲。
一個嬌聲:“是呆子嗎?”
“不太呆吧。”
“真的?你沒有看錯。”
廖明堂就雙手扶膝,坐得更加筆直。說我呆子也由得你們吧。幾聲嬌音讓廖校尉更加明白,自己娶的真是個掌上明珠。聽聽裡面定是姐妹們說話,一個問呆嗎?一個回答不呆,另一個不答應,還要問,你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