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側妃是沒有見到張家和人打賭十三少捱打,要是讓她聽到,肯定就不這樣想。
拉攏十六公主找個缺口,是為郡王做事;拉攏蕭夫人,是為自己做事。見蘆葦中可以趁心的說話,潘側妃對慧娘嫣然邀請:“咱們去走一走?”
幾個蘆管吐著泡泡,到了蘆葦下面。
慧娘陪她玩了好幾天,心想這個人的牛黃狗寶也可以掏出來看看了,欣然揚眉:“走!”兩個人一前一後,潘氏自然如引路人在前,慧娘走在後面,才到水邊。
“嘩啦啦!”
水珠濺面!
冷風揚起!
風后,是帶風而起的刀光,帶著無數水珠子,追魂攝魄,如萬雷擊一頂的雷霆,對著走在當先的潘氏頭頂心擊去!
不是一刀,是數刀!
水中忽然跳出來好幾條大漢,後面水中又一個女子站出來。荷花三娘娘這名字不是白叫的,她會踩水,又身子輕,直直出了水面,頭昂著:“劉六錢七,給我捉活的,要幾個賞錢!”
“好嘞!”江面中白花花挺出不少人,看上去一眼看不乾淨。有些視線讓兩邊蘆葦擋住。有人興奮地叫道:“好多小娘皮,三娘娘,得讓兄弟們玩一玩,山上的女人全玩膩了!”
有幾個女匪罵:“呸,劉老六,你娘你玩膩沒有,就敢嫌棄我們!”
“哎呀不好!”
有珠光閃過,一刀橫劈,彷彿自天外來。慧娘在他們還有功夫閒扯時,一把揪過暈了的潘側妃到身後,手中寬袖中不知幾時有刀,往下一滑刀就離鞘,隨手一刀,先剁了一個!
餘勢未盡,又是一個!
一刀中了兩個,血噴了一地。“哧啦哧啦”,慧娘把兩邊寬袖扯下,手提著刀,眸子底處聊聊燃燒著什麼,也興奮了,大喊道:“張家,把那個為首的給我宰了!”
張家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一躥到了慧娘身邊。才站穩,弓箭就飛出去,正中踩在水面上的女匪,狠狠罵道:“老子最煩多話的女人!”
慧娘才要白眼兒他,見又撲上來幾個,還沒撲到位,小鬼飛抓到了,按倒幾個。餘下的一個,慧娘手起一刀,又是一道血。
倒在泥地裡的潘氏悠悠醒來,一睜眼,就見到血紅一道光飛來,如血色黃昏般,撲她一臉!她伸手一抹:“血!”
又暈了!
接下來蕭夫人的神勇她就沒有看到,慧娘指東打西。蘆葦中有些是水,有些是泥地,不是處處有人,又有張家小鬼助陣,殺了一個痛快。
也不是全無準備。
刀光一起,就有五百兵過來。就地放箭,放得那些人水面上站不住,又上不得岸。只打了不到一刻鐘,死了一百多人,一個女人沒弄到手。
荷花三娘娘心疼得不行:“快走!”一扭脖子先鑽水裡去了。
早早退到一處的女眷們拍手歡笑:“哎,你不要走啊,走了的可不英雄。”小螺兒撇嘴:“她本來就是女人,當不了英雄!”
明鐺手拍得紅通通,還不過癮,跑到岸邊兒撿一個泥塊兒扔水裡,對水裡喊:“哎,出來啊!”祝氏把她拉走:“你不怕真出來一個!”
跟隨潘側妃來的人瞠目結舌,對著水邊兒那個人。滿頭的花翠,一件大紅盤金牡丹繡蝶樣衣服上全是血,手還提著個刀到處找人殺。
蕭夫人,太強悍!
殺完了還不舒服,又命人:“派一千人出去,沿河追擊兩百里,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敢攪我興致!”
一個紙片兒在水上漂來。
小鬼弄來送給慧娘,上面寫著:“替天行道,荷花三娘娘!”有臨安郡王的人在,慧娘認為自己應該勃然大怒,狠發一通脾氣,就勢震震他們。
可她沒忍住,還是銀鈴似的一笑,奚落道:“魑魅魍魎,也算個東西了!”臨安郡王的人聽著總覺得古怪,這話罵誰呢?
早把側妃送上車裡,大家就此分手。
潘側妃醒來時,已在城外的帳篷裡。她藉口兵馬多,城中房子怕不夠用,駐紮在城外,慧娘也不勉強。
她倚在枕上聽丫頭們把經過說出來,抽一口涼氣:“她還真的能帶兵?難道蕭大帥疼愛她到骨頭裡。”
一面對蕭夫人更為景仰,一面讓人請兩個先生來。
跟來四個先生,有兩個,一個叫王一,一個叫張平,已經和側妃娘娘表過心思,也受過娘娘不少恩惠。
比如王一的家人,是潘側妃娘娘想到接來的。張珉手下人也有爭先搶後的,王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