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程業康當然不肯讓他聽,親自帶他出來,領到一處房中,讓人倒茶給他。怕了石明神出鬼沒,自己陪他坐著,也算看著他。
寧江侯直奔長公主睡房,長公主不能起床會客,就放下紅錦紗帳。寧江侯來到就開門見山:“你在立新帝的事上不要再和蕭護爭執,讓他順利把皇帝立下來!”
要沒有石明的一番話,長公主會攢足吃奶力氣跳出來和寧江侯再吵一架。可現在她甕聲甕氣問:“為什麼?”
想到寧江侯在立皇帝上面,忽然和蕭護一條心,長公主這就想到,寧江侯早就想到石明的意思?
這個不對自己說的死老頭子!
果然寧江侯倔聲倔氣地道:“文昌王妃到處哭訴,說文昌王是你私下約來,結果讓蕭護所殺。我來問你,你為什麼不正大光明約他進京?你是怕蕭護!現在的局勢,只有讓蕭護離京,皇帝才能順利立下來。皇帝可立,也可以廢。先順著蕭護讓他立江中王紀幼子為皇帝,給他一個靖邊王的封號,外臣不能久呆京中!”
寧江侯獰笑:“他就只能走了!”
蕭護一走,不是什麼事都好辦。
長公主在錦帳裡罵,死老頭子,你不早來告訴我。再問剛才的疑問:“要是他不走呢?”寧江侯再獰笑:“我特意來見你,就是這個你要聽我的!郡王們還沒有走,他們手中有兵將,新帝登基那天,我們一起,把蕭護羞走!”
“羞走?”
寧江侯驕傲地道:“蕭護是個重情意的人,重情意的人,也是重名聲的人。不為名聲計,為什麼會重情意?還不是在乎別人怎麼看他?皇帝已經有了,他是外臣,理當交付京城,榮華而去。要是不去,我們一起罵他沽名釣譽,其實二心。我算過了,蕭護的兵馬可用的只有十萬,”
長公主聽得熱血沸騰,在這裡打斷他:“近二十萬!”
“那些不聽他的!稍作拉攏,就會只忠心皇帝!”寧江侯把下巴再昂一昂,大聲道:“所以我需要時間,欽天監裡已做好手腳,皇帝登基日子在二月二十以後!我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快,這不是你病的時候,去告訴你能說服的人,讓他們登基那天,一起來羞走蕭護!”
繡著百蝶穿花的帳簾子一揭,長公主用力過猛,扯下來半邊。她病容上頓時有三分神采奕奕,滿面笑容:“好啊,不過,廢帝后立皇帝,要聽我的!”
寧江侯心想你現在說的,到時候不答應你又能怎麼樣?老頭子撫著十分神氣的鬍鬚:“好!”
房外一聲急喊:“蕭大帥到!”
“撲通!”
剛才還激昂澎湃的寧江侯坐在地上!有幾分瑟瑟,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通!”
長公主一個跟斗摔出床帳,落在床前踏板上。她病在床上很久,會客時上面加一件外袍,客人走了再脫下來。
這一摔出來,下身是睡裙,露出一雙腳,還有裙下綠色絹褲。
丟人事小,走漏風聲事大。顧不上丟人的寧江侯慌里慌張爬起來:“我去哪裡躲躲?”長公主揪住他,要帶他出門,聽腳步聲緊急,家人一聲接一聲的通報:“大帥已到正廳,大帥已過正廳……”
長公主急急道:“來不及了,你到我床後面去!”寧江侯飛奔過去,用他這年紀少有的敏捷躲到長公主的床後。
蕭護是闖進來的,他不聲不響帶著人圍住大成長公主府。大門上闖進來,門人才說一句:“大帥,我去通報!”蕭護把他一推,徑直就進來。
長公主府上是來過的,往正房的路熟悉。大帥是大步流星,他手下的人是奔跑而分散往兩邊。不僅把寧江侯堵在長公主房中,而且石明也沒有跑多遠,讓人堵在長公主的園子裡。
程侯爺跟著他一起過來的,要看著他走出去才放心。這下子,兩個人全急死了,一起藏在水榭裡想辦法。
蕭護這個時候,來到了大成長公主房外。對著雕花木門笑笑,長公主正廳大帥來過,長公主睡房大帥還是頭一回進。
進不進?
進!
蕭護雙手一推門,這裡就是沒有石明,也有別的!查得一清二楚才來搜查長公主府的蕭大帥,昂然走進這睡房。
見迎面一座大屏風,上繡著丹鳳朝陽,這是宮中的東西,當年的先皇后賜給長公主的。大帥急急而來,此時卻有閒情了,悠悠看看,笑道:“挺不錯的!”
他一路闖進,只有得力的家人提醒和勸阻,兩個主人,長公主母子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