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冷漠的眼,凜冽的話。她面前的江時均穿著一身西服,坐在繁複華麗猶如王座的荊棘座椅上陰涔涔看著她。
啪!他又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根長滿了倒刺的皮鞭啪啪啪抽在大理石覆蓋的光潔地面上,嚇得跪在坐下的伍恬眼角抽搐瑟瑟發抖。
誒?她為什麼要跪著。
“說,為什麼!”一雙玉石般溫潤的手扶起她的下巴,伍恬被迫抬頭,撞進那雙冷漠的眸子裡。在冷漠背後,她彷彿看到了壯闊如星雲的漫天光華,一眼便彌足深陷。
“為什麼要騙我,我不夠好嗎?”
咔嚓!
“???”
手腕被套上冰冷的觸感,江時均舉起他那隻修長玉潤的手,腕骨處被拷著一塊做工精巧的玄鐵手銬,隨著他的動作被一同拉起來的,是她被拷死的另一隻手。
“跑,你繼續跑。”
“!!!”
*
我ci……
再一睜眼,眼前是學校白花花的塗層天花板,沒有手銬也沒有鬼畜大外甥。
天光大亮,又是新的一天。
高中生的生物鐘跟隨著課程時間,早自習六點四十五,大半學生們六點鐘就得起床。早的可能五點就起,最晚不能拖過六點半。
伍恬估計是心裡有事兒,總感覺剛躺下沒多久天就亮了,而且她昨晚還做夢了。真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居然做了這種夢!夢裡種種彷彿盡在眼前,清晰地好像一眨眼又會回到那個不明所以的繁華宮殿。
我靠為什麼夢裡大外甥如此邪魅狂狷嗎,為什麼夢裡會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劇情。
我很久沒看小說了啊這種奇奇怪怪的狗血劇情到底是為什麼會冒出來的!
受不了,我有毒。
伍恬兀自唾棄自己莫名其妙碎了一地的三觀,在床上大概又躺了幾分鐘之後才慢吞吞爬起來。小心翼翼踩著階梯爬下床端好洗漱用品去寢室外公共水池洗漱。
下床的時候她掃了一下鐘錶,現在還不到六點鐘,她算是這一層起得早的,公共水池只有她一個人。
她揉了揉眼睛朝水池上方的鏡子裡看去,模模糊糊只能看清個大概輪廓,什麼都看不清,這該死的近視眼,套上眼鏡後才能看清鏡子裡的自己。
伍恬低頭在牙缸裡接滿水,寄出牙膏嚓嚓刷牙,軟趴趴的頭髮睡了一夜鬆鬆軟軟扣在頭頂上,隨著她的動作嗦嗦嗦輕輕抖動,眼睛有點迷濛,旁邊陽臺傾瀉進來的晨光下,面板白到近乎透明。看起來就是很柔弱的生命。
手腕隨著動作擺動,這麼細的手腕,說不定能從手銬裡脫離呢。
伍恬身體一僵:“……”
我為什麼又想到了這個!丟掉丟掉!
昂頭漱口,順著水槽流走的泡沫水裡有紅色的血絲。她忙咧開嘴衝著鏡子裡的自己齜牙,上上下下檢查,最後發現是門牙左邊第四顆牙齦處有些出血。舌尖舔了舔,可能是上火了。
伍恬沒多在意,她上下咬合了兩下,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都說人身體上最硬的就是牙齒。好像是挺硬的,肯定比她的頭要硬。
窗外陽光大好,她陳了個要用力呼吸。想想今天要做什麼呢~想起來了,今天她要考理綜。
老天爺啊……TAT
第46章
發現科學使人類進步,學習科學使人類發狂。
伍恬在痛心疾首之後,便有了一種死到臨頭豁然開朗的覺悟。凡事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在沒有十足的實力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說不定還能拼拼運氣是不!
這了一想心裡就暢快多了,伍恬洗漱完回到宿舍,把她壓在床板下面那張兩塊五的平安符抽出來按在腦門上默唸了三遍: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還有九十分求太上老君多多保佑。
剛開學的時候她的髮尾在下巴左右正好包住臉頰,這一個月長長了一段差不多末過下巴了,她試著攬起頭髮向後看看能不能紮起來,用手指試了下大概能在腦後抓起一個指節的小啾啾,紮了頭髮的伍恬從耳朵到臉頰全部露了出來,脖頸連著下顎處又細又白,像個小魚娃娃。她對著鏡子瞧了瞧,額頭還扣著厚重的劉海,又試著抓了兩把想看看能不能弄個空氣劉海,結果半長不短根本收不到一起,最後搞得像呲了毛的掃帚似的。
無奈她只能放棄折騰尷尬的劉海,等再過一陣長長點再修理吧。最後她翻出小桌子上的櫻桃發繩在腦後紮了一個小啾啾。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