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著想,也不會特意去搞大這件事情。只怕現今二太太這般動怒,一是怕朗哥為此受牽連,二則也是受到了王府施加的壓力。
這件事情最壞的結果便是,春晴成了那個背黑鍋的,被二太太以知情不報論罪,逐出府去或者直接活活打死。或是前者寧娘尚且可以幫她一幫,可若是後者她又該從何處下手?
這府裡丫鬟的身契都在二太太手裡捏著,春晴表面上是她的人,實際上生殺大權卻不由她管。二太太若真想殺了春晴,她真是半點法子也沒有。若她只是個古代女子,或許真會咬咬牙,為了自己的將來捨棄春晴。可她畢竟來自幾百年後的時代,踐踏人命的事情她做不出來,也不忍心去做。
想想春晴跟在她身邊這麼些日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更何況這個頭若是開了,往後西湖月裡的人在二房便再也沒有臉面了。她又不打算入宮,將來出嫁的事情還得捏在父親母親手裡,這件事情一個處理不好,或許會累得她婚事不順也說不定。
想到此處,寧娘不由翻了個身,看著面前那一片嫩黃的紗帳,心裡已有了盤算。她打算明日一早便去見錢氏,這個在府內與二太太最不對付也最有能力壓制住她的人,如今是她唯一的籌碼。
☆、第71章暗示
寧娘第二天果然起了個大早;趕在所有人之前去見了錢氏。
錢氏像是早知道她會來似的,一見到她那張菊花般滿是褶皺的臉上就露出欣喜的笑容來。她一臉慈愛地衝她招招手,同時又將一旁侍候的丫鬟婆子們都趕到了門外。
屋子裡一下子只剩她們祖孫二人。寧娘對此很滿意;終於到了要開啟天空說亮話的時候了;錢氏這般爽快正合她的意。她和來和她做交易的,談買賣最忌諱遮遮掩掩,要把手裡的牌都亮出來才能談到點子上,互相防著藏著;最終只能什麼也談不成。
錢氏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是陸府最精明的一隻老狐狸。她這幾年一直冷眼旁觀,心裡就惦記著寧娘她娘留給她的那點子嫁妝了。如今春晴出了事兒;寧娘要求到自己頭上來了,她等了這麼久的機會總算是送上門來了。
方才寧娘來之前她就吩咐了身邊的李媽媽了,讓她去門口候著,回頭不管哪房的小姐少爺過來請安,都給擋回去。她今日就專等著寧娘一人了,祖孫兩個得好好說說話兒。
待到屋裡人都走光後,寧娘也不多說什麼,直直地就往錢氏面前一跪,動作乾脆利落毫不含糊。她跪的時候沒給自己拿個墊子,青石地板又涼又硬,她忍不住微皺了一下眉頭。
錢氏卻還在那裡扮慈愛,故作吃驚道:“你今兒是怎麼了,來的這般早我便覺得有些奇了,這會兒又行這麼大的禮。可是誰給你氣受了?說出來,祖母替你做主,絕不讓人委曲了咱們家四丫頭。”
寧娘昨夜想了一整晚,心裡對二太太到底存了幾分氣兒。這會兒只覺得滿心的委曲,眼淚說來便來。她依舊跪在那兒不起身,只是抽著帕子在那兒拭淚,那模樣既柔弱又可憐,倒真讓人起了幾分憐憫之心。
這樣的寧娘是平常見不到的,她往日裡總顯出一副聰明內斂的樣子來,話雖不多卻總能說到點子上。為人不太高傲,卻也不是十分容易親近,跟姐妹幾個面上看來感情都不錯,內裡如何卻讓人頗有些看不透。
錢氏自打大老爺過世後和二房住到一起後,還是頭一回見寧娘掉眼淚。她心裡一下子便歡喜起來了。這般聰慧的一個姑娘,平日裡萬事皆掌控自如,這一回終於也露了點怯兒,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了。
這不正中她下懷嗎?寧娘上門來必是有求於她,又是這般沒個主意的模樣,自己正好可以教她幾招,順便同她做筆大買賣。
一想到此處,錢氏臉上竟不由露出了幾分笑意。這笑意來得有些突然,她自己也沒料到,想起寧娘還在下首跪著呢,趕緊又收斂了神情。虧得寧娘一直低著頭只是拭淚,倒不曾見到她的失態。
只是寧娘雖沒見著,心裡卻已一清二楚。她這不顧一切的一跪已足夠說明一切了,錢氏這麼聰明,哪裡會不接翎子。只是她不急著自己說,雖是哭了半天,卻是一句話也沒說。錢氏倒有些坐不住了,主動開口道。
“這地上涼,你先起來說話兒。你今兒來找我,我一見你這神色心裡就全明白了。肯定是為了你房裡那個j□j晴的丫鬟了是吧。”
寧娘一聽這話,適時地抬起頭來,臉上佈滿了驚訝,然後又慢慢低下頭去:“孫女兒自知不該拿這等微末小事來煩祖母。只是這春晴自小服侍我,我與她也有了一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