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盼著嫁入高門大戶當豪門少奶奶。即便嫁不成嫡子嫁個次子也是好的。
本來父親升任京官她還覺得自己的小算盤有了著落,京城官員既多,皇親勳貴更是不少,她又是長女,父親母親為了後面的妹妹們好說親事,也不會隨便將她許了人家。可如今被先帝這麼一鬧,她倒生生被耽誤了。
簡姨娘已從杭州趕了過來,如今跟萍娘一道兒住在花前飲,這幾日也是愁得跟什麼似的,不住埋怨道:“我從前便與你說過,莫與太太不對付,你偏不聽我的,總是仗著老太太寵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如今倒好,你這婚事真是叫人心焦。”
“姨娘何苦來說我。”萍娘氣得直跺腳,“從前你與母親不也是勢同水火,還攛掇著祖母養了我幾年。如今倒埋怨起我來了。這幾年我可是沒少討好母親,一直聽你的話做個乖女兒。可現在你看,不是一樣落不著半點兒好。”
簡姨娘還抱著一線希望:“唉,話也不能說死了。如今太太也沒表態,我看她對你倒也還好。寧娘姐弟一回來,她也顧不得找你麻煩,這對你是樁好事兒。怪只怪國喪來得太快,我本想趁著這段時間將你的親事定下來,沒曾想……”
沒想到先帝沒撐過去,說死便死了。簡姨娘攪著手裡的帕子,坐在那兒直嘆氣:“唉,我原先還想著,即便因著國喪不能說親,皇上他總要選妃的。咱們家的姑娘,若真是選秀,那必定是要送選的。你的年紀與聖上相仿,若是能進宮倒也不錯。”
“姨娘現如今還說這種話。皇上三年後才選秀,若等到那時我都十八了。真中了倒還好說,若是不中要說給誰去,落選的秀女,年紀還這般大,只怕京城沒一戶人家會要我了。”
萍娘倒沒被宮裡的榮華富貴衝昏頭腦。早幾年小的時候她也曾做過當宮妃的美夢,若那時先帝駕崩,皇太后為皇上充盈皇宮選秀,她倒還能搏上一搏。可如今說什麼都遲了。這便是命吧,註定她陸婉萍與皇宮無緣,強求也沒用。
簡姨娘看著女兒喜怒皆形於色的模樣,不由暗自嘆氣。自己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她還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嗎?說話口無遮攔,出身不高心氣兒卻極高,這樣的脾性怎麼能入宮。宮裡的女人那都是人精兒中打滾出來的,隨便說句話都透著邪性兒,手段心機層出不窮。萍娘哪裡是她們的對手,只怕入宮不出三年就讓人吃得屍骨無存了。
簡姨娘也不貪心,宮妃看似風光內裡苦楚,她也捨不得女兒受這份罪。只盼著她嫁個不錯的人家,夫妻和睦日子順心也就是了。
可這不錯的人家在不同人的心裡有不同的定義。二太太自然不願萍娘高嫁,即便嫁了個看似風光的,內裡最好也有一堆說不完骯髒事兒。她可沒忘記從前在簡姨娘那兒受的氣。她剛進陸家時老太太就看她不順眼,她既沒有豐厚的嫁妝又是個繼室。簡姨娘仗著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又是二老爺身邊的老人,可沒少給她下絆子。
要不是自己後來生了朗哥和瑩娘,只怕簡姨娘還得在自己頭上做威做福好些年。
所以二太太的想法很簡單,萍娘是得嫁,但不能讓她嫁得太痛快。最好找一戶外表光鮮內裡破落的人家,既全了二房的臉面,又報了當年的私仇。
如今先帝剛剛故去,自是不能說親,她也樂得清閒一年。反正瑩娘年紀還小,此刻慢慢相看也來得及,其他幾個女兒她哪裡願意操心,藉口國喪不宜出門,整日裡把人圈在家裡讀書習字。
寧娘對於不能出門沒什麼意見。古時代女子名聲比命還重,她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不願隨意出門惹事生非。萬一做了有損閨名的事情,那可是影響一輩子的事情。故她來了京城之後,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一副閨閣淑女的做派。
遠在杭州的姨娘家僕們也都一併來了京城。簡姨娘來的時候其他幾位姨娘也都一併來了。曹姨娘四月裡臨盆,生了個閨女,大老爺賜了個茗字做閨名。陸家茗娘排行第七,還只是粉嫩嫩的小娃娃。
大老爺談不上高興不高興。他兒子女兒一大堆,對這個小女兒並不重視,也不過就是同二太太一道給了份見面禮,又去曹姨娘那兒過了幾夜以示寵愛,剩下的事情全都推到了二太太身上。
倒是梅姨娘的到來讓太平許久的二房又起了點波瀾。原先在杭州的時候,梅姨娘仗著年輕漂亮,曹姨娘又有了身孕,一向是獨霸專寵,很是囂張了一段日子。沒成想來了京城一看,承霞兩姐妹仗著地頭熟佔先機,已然霸住了二老爺的心。
梅姨娘才專寵沒幾天,自然不樂意讓人分了寵愛去,是以剛來京城時可是作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