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瑤猶豫了說道:“敏娥她說,她之所以不回來,是不想破壞了這個家,是想成全我們。”
章崧說道:“我不信,她會說出這樣話,我去找她。”
說著就要走。
蘇敏瑤說道:“你不用去了,去了也找不到她,她已經搬走了。”
見章崧迴轉身子,蘇敏瑤從一個小匣子裡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她讓我交給你,你看看吧。”
章崧不敢相信看了蘇敏瑤一眼,隨後目光落那封信函上,手指顫抖接過信函。
抖索著開啟,只見上面寫著:夫君見信如晤。君心如磐石,妾心自珍重。惟時不與我,緣去難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妾既已去,君切勿念。願君好自珍重,善待吾姊,以待我之心待之。敏娥手書。
章崧讀完這封信,跑了出去,把蘇敏瑤一聲長長嘆息給甩了身後。
關上書房門後,章崧把那封信揉成一團,狠狠錘了下牆壁,面露寒光。
隨後喊來秦叔,他耳邊是一番交代。
秦叔聽完章崧交代事情後,神色詫異,見章崧肯定點點頭,這才打了個千後退了出去。
蘇敏瑤見章崧走後,終於吐出了一口氣,一直緊皺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但願章崧能夠相信這封信是真。
若不是蘇敏瑤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一張寫有敏娥字樣紙張,只怕她也不會想到要讓人偽造這封信。
不消一盞茶功夫,秦叔便回來了,對著章崧是一陣嘀咕。
隨著秦叔話,章崧憤怒握緊了拳頭,隨後又舒展開。
秦叔交代完事情後,見章崧沒有別吩咐,便說道:“人已經給帶來了,被關另外一個宅子裡,若是老爺想去看看話,老奴這就帶您去。”
章崧聽到秦叔這樣說,很是滿意,秦叔果然沒讓他失望,不但把事情打聽清楚了還把人給帶來了。
他知道秦叔這趟肯定是費了不少功夫,說道:“秦叔,謝謝你。”
秦叔乍一聽到章崧說這話,心頭是一暖,看著這個一直是自己照顧孩子,滿臉笑著說道:“這是老奴應該做。”
章崧說道:“那我們先去看看。”
秦叔領著章崧兩人七拐八轉來到了一處荒涼宅院門前。
秦叔敲了敲門,門緩緩開了,開門人見是章崧,很是驚訝,只是彎著腰點了點頭。
章崧也沒料到開門人竟然是熟人,對開門老翁說道:“景天,這些年辛苦你了。”
被叫做景天老人,只是啊啊啊算是做回應,眼角渾濁眼淚淌了下來。
秦叔感慨說道:“自打那次出事後,他便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這裡好歹也是我們曾經住過地方,因此我便讓他來這裡看門了。”
章崧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當年若不是發生了那樣事情,景天怎會被自己拖累,變成了現這幅模樣。
秦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說道:“若不是那件事情,只怕也不會離開這座老宅子。”
唉,一聲長長嘆息,空蕩蕩院裡顯得加蒼涼。
院子裡還依舊保留著從前痕跡,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是從前樣子,沒有絲毫改變,若不是景天這些年,年紀大了,只怕這院子也不會荒涼成這副樣子。
望著歪倒一側戲臺上木欄杆,依稀還能看見當年情形。
當年章崧總愛聽譚蘭生唱戲,愛還是那出《霸王別姬》,一個男子竟然咿咿呀呀把虞姬唱是百媚千嬌,這讓章崧羨慕上了好久。
他和譚蘭生是早些年間,落魄時候結識一位知己。
後來他入官籍而譚蘭生依舊帶領著他戲班走南闖北,這些年漸漸紅了,也就很少再登臺,若非是特別人一般是很難請動他。
看著慘敗戲臺,章崧無限感慨說道:“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聽他唱曲了。”
秦叔就那樣默默陪著章崧站戲臺前,看著這個他一直陪伴著章崧已經平添了幾根白髮,無限感慨說道:“這裡總是有那麼多美好東西,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頭看,不然總會因為這而不活。”
說完又是一陣嘆息。
這些日子秦叔總覺得自己老了,總是會想起曾經年景,時常一個人望著遠方嘆息。
偶爾得空時候他也會到這座宅院裡來,和景天一待就是半晌。
有以前老人陪著他,秦叔倒也不覺得時光變得難熬。
114 一場劫難
長長嘆息聲彷彿是這座宅院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