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溼涔涔的雙手緊握,身子都在忍不住地顫抖,陸青鸞拼命咬住唇讓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外面就傳來驚呼聲,一陣慌亂後讓人去喊人幫忙抬言昱。
陸青嫋鬆了口氣,只等外面歸於平靜後,她們就離開這兒,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沒人會發現她們在這兒。只是一股涼風吹來,讓原本鬆懈的陸青嫋沒有防備地狠狠打了個噴嚏。
響亮地聲音在假山中迴盪,還伴著隱隱回應,陸青嫋和陸青鸞雙目對視,腦海裡都只剩一個念頭,完了……真的完了。
外面也靜默了半響,很快有人喊道:“誰在裡面?”居然是陸青鵲的聲音!
裡面悄無聲息,陸青鵲又喊道:“再不出來,我要叫人進來搜了。”
又有人出主意道:“乾脆我們圍在這兒,等侍衛來抬人時正好抓了裡面的人。”
她的提議竟然得到一干人的贊同,甚至陸青鵲還說:“現在就讓丫頭進去把人捉出來。”
短暫的失神後,陸青鸞心裡迅速有了主意,她抬眼看了看急得快掉淚的陸青嫋,陸青嫋也淚眼看著她,嘴輕輕張開比了個口型:對不起。
陸青鸞深深吸了口氣,她總算明白了些,看來一開始她們就進了這麼個圈套,外面那麼多人也該是陸青鵲故意引來的。
只聽外面陸青鵲驚喜地聲音響起:“侍衛大哥,快點過來,裡面還有人,肯定是刺客,不然言公子怎麼會昏倒在這兒。”
情況已經刻不容緩了,陸青鸞下了決心,她用手緊緊握了陸青嫋一下,便決然弓□子走出去。陸青嫋很快明白了陸青嫋的意思,她下意識抓住陸青鸞,眼淚簌簌而落。
陸青鸞沒有猶豫地往外走,月光皎潔,灑落在她身上,她緩緩走出去,不意外地看到了眾多各家小姐、陸青鵲,還有領頭侍衛帶著幾個人正在幫忙把言昱搬上軟轎。
“三妹?”陸青鵲吃驚地掩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瞪著她,“原來是你?這麼大晚上你和言公子在這兒做什麼?還有你頭髮怎麼亂了?”
原本那些小姐看見陸青鸞出來就各自交頭接耳,若不是陸青鸞年紀不大,此刻早就安上私通之罪了,又聽見陸青鵲說到陸青鸞頭髮,大家目光頓時又聚集在她略有凌亂的髮髻上,眼神更加的意味深長。
陸青鸞冷冷地看著她,語氣平淡:“我在這兒玩發現個酒鬼走過來,我很害怕就躲進了裡面,頭髮也是在裡面弄亂了。”
陸青鵲卻不依不饒,墊著腳尖往裡面張望:“二堂姐人呢?她怎麼不在?”
陸青鸞怒火中燒,強壓住惱火道:“我沒和她在一起。”
陸青鵲恨鐵不成鋼說:“三妹,平日你愛玩鬧也就算了,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怎麼能和男子單獨在此,傳出去可怎麼辦?就算你害怕你不知道往前跑,你躲起來做什麼?分明就是另有企圖。”
議論聲更大了,甚至還有個別人明目張膽地打量著陸青鸞,她怒氣反笑,笑得陸青鵲心裡一陣寒顫:“你還有臉笑?”
“我為什麼不能笑?我錯與否自然有祖母斷定,還輪不到你來指道。”陸青鸞說完轉身朝另一邊走去,陸青鵲卻不肯放過她,加快幾步抓住她的手臂。
“你快點告訴我二堂姐在哪?”
“陸青鵲。”陸青鸞湊近她,突然壓低聲音恨恨道,“我都不想罵你是豬來侮辱豬,你以為外頭傳出我不好聽的名聲,你就會得好嗎?別人以後也只會指著你說,你看,陸家女兒真是不檢點。你別忘了,我們都姓陸,一榮俱榮一衰俱衰。”
這裡小道樹蔭重重,她倆離後面人群還有幾步距離,月光清冷透過樹縫照在陸青鸞隱忍怒火的臉上,風一吹,重疊光影也隨著忽明忽暗,陸青鵲不知道是被陸青鸞的話怔住了,還是被她的神情嚇到了,總之緩緩鬆開了手。
陸青鸞頭也不回地繼續朝前走,心裡卻愈發沉重,回去面對的不止是葉氏,還有很快會傳遍京城的流言。
後面的人見沒了熱鬧也很快散開,但止不住她們各種八卦的心,身在深閨,難得遇上這麼勁爆的事,大家興奮地聊得不亦樂乎。
容珏站在剛才陸青鸞和陸青鵲說話的樹邊,只因天色太黑,沒人注意他站在那裡,原本他甩開顧月影后找不到了陸青鸞,後來突然聽說花園這裡暈倒了個人這才匆匆趕來,正好看見陸青鸞被指罵,後又聽到了陸青鸞的那番話,他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定了定神也隨之離開。
陸青嫋靠在石壁上聽見外面的一切,她第一次恨自己的懦弱,沒有走出去,但是她更明白若是自己走出去,那這一輩子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