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暖淡雅,叫人見之如沐春風。他有些新奇的打量著官道兩旁的風景,一路走來雖然無話,但是眼裡見到周圍百姓的安樂景象,越發的唏噓不已,搖頭驚歎。
他身側落後一個馬身的儒雅書生感慨的說道:“世人皆說河北有三王,實力最強的便是這真定王。在下本不以為然,但是一路走來,看見真定府地面兒上的百姓安居樂業,休養生息。方才曉得,真定王才高仁厚,名不虛傳。除了手握大軍之外,難得還有內政之才。秀哥能得到他的輔佐,真乃幸事。”
一馬當先的男子聞言,有些悵然的說道:“鄧禹此話言之有理,只是……終究對不起麗華了。我與她成婚不過半載,卻經歷了最為艱難的一段時光。原本想著今後定要給她榮華富貴,安樂生活,豈料……唉!”
“主公此言差矣,下官不敢苟同。”另一個年約四旬,氣質沉靜的男子拍馬而上,略微皺著眉頭說道:“大漢律例,天子一娶九女,諸侯還可以娶三女,兩妻哪裡算多?何況這真定王劉揚剛剛歸順,如果不與他結為姻親,如何能穩住他的心呢?”
“大王有平定天下之才,切不可兒女情長,反誤了江山社稷啊!”
“只可惜那郭聖通脾氣暴躁,驕矜狂傲,貌醜無鹽,若不是為了江山社稷,百姓安穩,秀哥怎會受如此委屈!”一旁的鄧禹越想越來氣,忍不住抱怨道:“這真定王也是,自己侄女兒嫁不出去,他可以隨便塞給臣下嘛!反正他座下十萬大軍,最不缺的就是人。非得巴巴的趕著秀哥,連侄女兒給人做小都不在乎了。”
“鄧禹噤聲。”劉秀微微沉了臉面,開口訓斥道:“真定王此舉,於我乃是莫大的器重,爾等不可多言置喙。”
只是口中雖然這麼說著,眉宇之間到底還有幾分氣悶抑鬱,想來對鄧禹的說法還是有些贊同的。
一旁的劉植見狀,輕嘆一聲,開口說道:“大人也不必如此。想那真定郡主出身顯貴,父親郭昌乃是世家大族,又有讓財之賢,母親更是西漢王氏女。真定郡主在這樣的教養下,一定賢良淑德,溫婉和順——”
“你可得了吧!”沒等劉植把話說完,一旁的鄧禹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說道:“你見過哪個賢良淑德,溫婉賢惠的大家閨秀提著一把鋼刀在戰場廝殺的?今歲三月真定府大軍剿滅銅馬軍的戰役你也聽說了,這位郡主大人可是親自提刀上陣,斬殺敵軍近千人……”
鄧禹說到這裡,不由得暗暗咋舌,搖頭嘆道:“恐怕綠林軍中都沒有任何一個將領有這樣的能力。再者,屠殺近千人都不手軟,這樣狠辣果決的手段……你說大嫂真對上此人,還能有好嗎?他日後院兒爭寵的時候,那郡主一怒,還不得提刀將大嫂切成兩段啊!”
說著,忍不住又低聲埋怨道:“劉植你真不辦人事兒!”
“我這不也是為了主公的前途安危著想。再者說來,那真定郡主武藝高強,定然是個決戰沙場的好人選。這樣的英雄人物歸於主公的麾下,將來平定天下,成就大業,豈不是指日可待?”
“所以你就把秀哥給賣了,讓他以身侍魔?”鄧禹斜著眼睛打量劉植,一臉的不以為然。
“正所謂娶妻當娶賢,納妾當納顏。只要主公大業可成,又何患無妻?”劉植沒好氣的瞪了鄧禹一眼,搖頭說道:“鼠目寸光,毫無遠見。”
“我鼠目寸光……”
兩人說話間,陡然聽見身後遠遠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下意識循聲望去,卻見一隊兵將飛奔而來,身後揚起一陣黃沙。
眾人只覺得回頭之前,那聲音遙遠,隊伍還在幾里之外,結果一轉頭的功夫便到達了眼前。遠遠的幾個小點瞬息間變成了一個個黑影,呼吸之間竟然連人的面貌都看清了。黃沙漫天之際,從那一隊兵馬身上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霸道狂傲,此等一往無前的氣勢迫使劉秀的使節團連連後退,向兩旁散開,將寬敞的官道全部讓了出來。
下意識退下了官道的鄧禹見狀,忍不住的低聲驚歎:“好快的馬!好霸道的人!”
話音未落,那隊伍中領頭的人陡然回頭,兩道銳利的目光,仿若劃破空氣的刀鋒一般,劈面而來。隨著馬上騎士的轉頭看來,一股凌冽到直欲摧毀人心的煞氣蓬勃而出。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恍惚間竟覺得一把鋒芒畢露,吹毛斷髮的寶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霎時間渾身冰涼,大腦一片空白。等眾人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早就沒了那隊騎士的身影。只是大太陽底下,那種被殺氣肆無忌憚衝撞全身的冰冷感覺依舊存在,氣候悶熱的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