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僕的青年俊傑當街而立,一個身材矮小,面容清秀,臉頰上還有一點點嬰兒肥,眼眸清亮,背上揹著兩把銀光閃爍的大板斧,笑起來腮邊還有兩個小酒窩,看起來霎是可愛。另一個身材頎長,面容俊朗,手持一把長槍,輪廓如刀刻一般深邃無鑄。兩人很是隨意的並肩站在一起,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和諧味道。
瞧見劉秀等人迎出來的身影,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跪拜道:“陳俊(賈復)見過大司馬。”
劉秀兩步上前,將人一一扶起,含笑說道:“多年不見,兩位兄弟可好,我兄長可好?”
賈復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漢中王一切都好,就是擔憂大司馬在河北會過得艱難。不過漢中王也說了,大司馬天縱奇才,心懷若谷,寬容仁德。如今執節河北,專主一方,定成大業。叫我和陳老三過來投奔大司馬。”
陳俊待賈復說完話,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劉秀,口中言道:“這是我們過來之前,漢中王特地吩咐帶給大司馬的書信。還請大司馬過目。”
劉秀聞言,有些激動的接過了書信開啟。
漢中王劉嘉本是孤兒,從小和劉秀三兄弟一塊長大,幾乎是一個鍋裡吃飯,一個炕上睡覺,感情最好。他在信中自然也寫了很多話詢問劉秀過的好不好,又囑咐他行事小心,以安全為重。最後提到劉秀執節河北,專主一方,定需要人才襄助。因此忍痛割愛,將賈復和陳俊兩個心腹愛將交給劉秀,希望他能善待他們。
劉秀細細將漢中王的書信看了又看,只覺得眼眶火熱,幾欲垂淚,他深吸了兩口氣,平復半晌,方才笑著說道:“除了哥哥之外,漢中王最關心阿秀了。他這一封信竟勾起了劉某思想之懷,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蕭哲神情閒愜的搖晃著紙扇,開口嘆道:“大司馬和漢中王的情誼,真是叫人豔羨。”
自古天家無父子,富家無親情。亂世爭雄之際,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人肯替你考慮周全,替你百般籌謀,這是一種福氣,求也求不來的。
劉秀自然也明白此理,因此頗為感激的點了點頭,衝著賈府兩人說道:“兩位高才,乃是不可多得的將帥。劉某感激漢中王的情誼,今後定然善待二位。”
話語未落,當即拜賈復為破虜將軍,陳俊為安集椽。賈復兩人自然也樂呵呵的拜謝,算是正式加入了劉秀的征戰團隊。
漢軍的大團體中又多了兩個驍勇善戰之將。而且和蕭哲此前的默默無名不同,賈復和陳俊兩人的名聲很大,漢軍中如劉植,耿純等更是慕名已久。且鄧禹和賈復兩人又算得上是竹馬竹馬,因此關係更為親近。
大家坐在一起,天馬行空的聊了起來。
說是天馬行空,不過因身份所限,大家談論最多的還是河北的局勢,以及今後的發展道路。劉秀吩咐下人置辦了一桌好的席面請大家入席,酒過三巡,氣氛更酣,即便是先前態度還有些保留的謹慎之士,此刻也有些忘行的暢所欲言起來。一時間氣氛熱烈融洽,只有坐在一旁的蕭哲和郭聖通夫妻兩個不怎麼參與。
郭聖通是脾性所至,向來不愛多話。而蕭哲卻是忙著給自家老婆夾菜,又是挑魚刺又是剝雞皮的,忙的不亦樂乎。
單通坐在對面看不過去,輕咳兩聲,開口調笑道:“蕭將軍倒是和我們一通吃酒說話啊!整日圍著郡主團團轉,像個小媳婦似的。”
蕭哲不以為然的瞪了單通一眼,朗聲笑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你想給老婆挑魚刺還找不著人呢!”
說著,一臉鄙視的打量著面板黝黑,面容粗糙的單通,哼了兩聲道:“不過就你這品貌形象,跟個劫匪似的,估計想找老婆也難。兩情相悅那是不可能了,等有機會,我幫你擄個婦人湊合過吧!”
這話一出,眾人鬨堂大笑。
單通被大家取笑的好沒意思,有些惱羞成怒的放下了酒碗,粗聲說道:“你個小白臉懂什麼。我這長相是有安全感,像你連只雞都提不起來,風一吹就能飄出十幾裡地的,長相也比尋常夫人還要俊美,也就郡主能看上你。”
頓了頓,又說道:“興許郡主也看不上,沒看這麼長時間沒和你圓房嗎?”
蕭哲立刻吸了吸鼻子,將頭埋在郭聖通的高聳的胸脯裡,嚶嚶哭道:“娘子,你家侍衛欺負我。他竟然說你瞧不起我。嗚嗚嗚……”
郭聖通古井無波的眼眸掃了單通一下,單通只覺得脊背一涼,當即訕訕笑了兩聲,故作無事的轉過頭去。就聽郭聖通一臉淡然的安慰蕭哲道:“無事,我們今晚就圓房。”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