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摟住她的身體,焦急地尋問。
何方芝半靠在他身上; 有些意興闌珊,“我想回家。”
張向陽點頭說好。他跟趙志義打了聲招呼就扶著何方芝離開了。
到了家裡,兩個孩子還安靜地睡在床上。
張向陽扶著何方芝躺下,感覺她手有點涼; 忍不住有些心慌,“媳婦; 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
這聲叫把一直昏昏沉沉的何方芝喊回神; 她側著頭; 對上他焦急的神色,心中竟升起一絲甜意,聲音沙啞乾澀,“我剛才被嚇住了。”
張向陽心中一驚,她這樣柔弱的女人哪裡能經受住這些。他坐在炕頭,讓她半個身子靠在他懷裡,一點一點撫摸她手背,輕聲安撫她,“你別擔心,很快就會過去了。”
何方芝搖頭不信,他這話很明顯就是在安慰她,苦笑道,“你別唬我了。”
她總算明白之前小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說實話,她寧願認清現實,也不要什麼都不知道,還安安生生待在烏雲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把她淋了個透心涼。
其實,張向陽剛剛也被嚇住了。他以前上學的時候知道這一段歷史,可文字上的東西哪能跟真實存在的相比。解氣固然解氣,他也不曾後悔,可如果這種瘋狂某一天降臨到你頭上,你還會覺得解氣嗎?
好在文|革還有一年就結束,他們只要老老實實做人,安生度過這一年,以後都是康莊大道。
張向陽笑著安撫她,“我還真不是唬你。”
他側頭在她耳邊道,“真的。你也知道我在郵局工作,每天都能看免費報紙。上面政策真的在變。相信我們的好日子就快來了。”
何方芝彷徨不安的心瞬間落了地,她直起身子,回頭看他,“還要多久?”
張向陽隨口道,“大概還有一年吧。”
何方芝一怔,疑惑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這麼精確?”
張向陽心裡一緊,他打著哈哈,“上面有政策下來,通常都要開會,然後往底下落實,起碼要一年。”
何方芝不太瞭解這年代的事情,既然他這麼說,那應該就是對的。
“這一年,我該做什麼呢?”
難道她都要待在地裡上工嗎?她真的很不喜歡幹農活,幹了這一個多月,她手心長了許多繭子,面板也曬黑了。她現在都不敢照鏡子,生怕看到鏡子裡那個面黃肌瘦的自己。
張向陽想了想,當看到床頭櫃上的一本書,忙拿起來遞到她手裡,“我覺得你可以讀書。再有兩年就恢復高考了。你可以在家複習。”
何方芝搖頭苦笑,她現在連找個教書先生都找不到,還談什麼複習。
她背對著他,但張向陽還是能感覺到她的低氣壓,以為她是沒信心,畢竟她已經五六年沒摸書本了,忘了很正常。
他拍拍她的背,“你放心,如果你有什麼不會的,可以來問我。我還記得呢。”
何方芝身體一僵,乾巴巴地笑,“不用了,如果你發現我笨的話,該笑話我了。”
張向陽唇角帶笑,“不會的,我肯定不會笑話你。”
何方芝握了握自己的手,故作嬌嗔,“那也不成。如果我有不會的,可以問明秋。她可是高中生。”
聽她說起高中生三個字,張向陽這才想起一事。是哦,原身是個初中畢業生。他是不是該找人教他高中知識呢。
要不然等他考上大學,大家一定會起疑吧?
何方芝見他終於不再問了,心下鬆了一口氣,往旁邊挪了挪,轉身朝他道,“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工呢。”
張向陽點了點頭,開始思考該找誰教他比較好。
對了,趙志義那小子,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水平。明天問問。
第二日一早,張向陽就找到趙志義。
“你想學高中知識?”趙志義驚訝地看著他。
“是啊,你知道咱們生產隊誰是高中生嗎?”
“沒有!”趙志義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知青點,“只有那裡有人是高中生。”
雖然張向陽很不想跟知青們接觸,可誰讓他們生產隊沒有高中生呢,他想了想,便從家裡拿了些東西,親自到知青點找人。
看到他過來,那些女知青們全都躲到屋子裡,男知青們倒是不擔心他耍流|氓,只是好奇地打量著他。
張向陽輕咳一聲,“我想問下,你們誰是高中畢業的?我有事請他幫個忙。”他把手裡的籃子往上提了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