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尋私,可緊接著就聽他爹道,“滾下去吧。”
張向陽翻了個白眼,勸他,“爹,您開會能不能少講點。一句話能講完的事兒,您非得用四五句,您不嫌煩,我聽著都煩了,您沒瞧見嗎?底下的人都要睡著了。平時也沒見您話這麼多呀。”
在家裡就是個悶葫蘆,在大會上,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其中有一大半話像是車軲轆似的翻來覆去地講。
底下的隊員們齊齊笑出了聲。
張大隊長氣得臉色鐵青。舉起菸袋鍋子作勢要打,張向陽往臺下一跳,“我就是給您提提意見。您咋還動起手來了呢?”
回到自己位子上,張向陽把手裡的搪瓷盆獻寶似地往媳婦手裡塞,一副你要表揚我,“媳婦,你剛才聽了嗎?我這因為啥得的獎勵?”
何方芝剛才特地跟人打聽過了,笑著給他解惑,“因為你幫隊裡賣了鮮花生唄。大傢伙一起推選你當的。”
張向陽心裡舒坦了。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他爹給他尋私了呢。
可能是小兒子的話真的聽進去了,接下來張大隊長倒沒有像往年那樣發表長篇大論,說了幾句之後,就散會了。
張向陽抱著紅心,紅葉把手塞進她爹的褲兜裡取暖。何方芝摸著衣兜裡新發的布票,朝張向陽笑迎迎地道,“咱們明天去百貨大樓吧。我想給孩子們再做兩件罩衣。”
今年給兩個孩子新做了棉衣,冬天的衣服厚,洗一次要晾曬好多天才能幹。所以她打算再做兩件罩衣。
張向陽有些發愁,“可你的課程怎麼辦?”
因為沒學過,所以她學得很慢。而且理科這東西跟文科不一樣,死記硬背是沒用的。
何方芝笑笑,“天天在家悶著,我腦子都學僵了。我想去放鬆放鬆。”
聽她這麼一說,張向陽也覺得有道理,“你說的對。”
他想了想,“如果實在沒法子,將來你就改學別的專業吧。”
醫學院無論在哪個年代都很吃香,要報考這個專業,那分數絕對很高。
偏偏她的性子又不服輸,遇到什麼問題,她都要解決了才成。他擔心她會鑽進牛角尖出不來。
何方芝想了想,“還有一年多呢。別說這種喪氣話。”她就不信她學不會。
這次去縣城,沒有帶兩個孩子,主要是天氣太冷,路上太滑,擔心把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