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芝心疼地握著他的手,“要不然以後我來送孩子上學吧。”
張向陽看著她的肚子,“沒事兒。那小學裡的孩子那麼淘,玩起來沾前不顧後的,要是撞到你可咋整?還是我送。”
何方芝摸著肚子,點了點頭,又問他,“那後來呢?”
張向陽苦著臉,“後來他就記住我了。只要是他的課,他頭一個點的就是我。”
“哈哈哈”何方芝笑得前仰後合,“你這是被他記住了呀。恭喜你。”
張向陽可沒覺得這是好事,嗔了她一眼,“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你到底是哪頭的呀?”
何方芝見他板著臉,拼命壓住嘴角的笑意,“我當然是你這頭的呀。你以前不是跟我說的嘛。當明星,最怕觀眾記不住你。黑紅也是紅。你被老師記住了,說不定以後演戲,他會向劇組推薦你呢。”
張向陽不信,“他會推薦我?怎麼可能呢?”從來沒聽說會推薦不喜歡的學生的。
何方芝握著他的手,給他點力量,“很有可能啊。他成天把你掛在嘴邊,說明是入心了。只要你以後好好表現,無論他怎麼批評你,你都虛心接受,並加以改正,長此以往,他對你的壞印象就會慢慢轉變成好印象。”
張向陽低頭想了一會兒,竟覺得她說得還挺有道理,“那我聽你的,誰讓你是宅鬥專家呢。”
宅鬥專家?這話她可不愛聽,何方芝氣得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
張向陽疼得皺了下眉頭,然後回頭瞅了一眼,“那我去敬他一杯。”
何方芝點頭,“行,去吧!”
張向陽站起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理了理衣服,端著酒杯,慢慢走了過去。
這副架式倒真有種要見重要領導人的正式感。
何方芝見兩人聊開了,收回視線,繼續吃菜。
楊老師帶著兩個孫女敬過一圈酒,收了無數個紅包。他讓兩人把紅包收好,然後坐到位子上吃飯。
何方芝趁機問楊老師,“那位吳老師是怎麼個情況?”
楊老師抬頭掃了眼她指的方向,“我們家蘭心說你是她認識的人中最精的,我以前還不信,現在我信了。你居然能從這麼多人中找出他來。你可真行啊。”
何方芝可當不起他這句誇,忙跟他解釋,“他是張向陽的老師,不是我猜出來的。”
楊老師恍然大悟,“我把他叫來,就是想介紹他跟張向陽認識的。”
何方芝側頭看他,“你不知道吳老師是表演戲的主任啊?”
楊老師愣住了,“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京都電影學院的教授。他們學校那麼大,幾千個學生,我哪知道他們還認識呀。”楊老師突然一樂,“不過認識也好。認識才好照顧,說不定吳主任還能給他個高分。”
何方芝嘴角直抽抽,把張向陽遲到的事跟他說了,“第一印象都不好,我看他未必會照顧。”
楊老師拍著巴掌,有點懊悔,“早知道我那天就不拉著向陽聊天了。”他直起身子,看了眼吳主任那邊,“要不我跟他解釋解釋?”
何方芝擺手,“不用了,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沒有必要。”遲到就是態度問題,怎麼解釋都圓不過去。
楊老師一想也是,“現在都是畢業後分配工作,你要勸勸向陽,讓他別跟老師對著幹,對他沒好處。”
何方芝點頭,“好,我知道了。”
時間回到張向陽剛端著酒過來的前兩分鐘。
吳主任正吃著菜,心裡肉疼剛剛送出去的十塊錢見面禮,暗自思量要多吃些,爭取把本給吃回來。
他正吃得滿嘴都是油,聽到旁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吳主任?”
吳主任一回頭,對上的就是張向陽那張年輕帶笑的臉。他放下筷子,登時冷了臉哼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張向陽笑著解釋,“我跟楊老師認識。我在那桌看到您,特地來敬您一杯。”
吳主任還沒說話,旁邊也是老師模樣的男人道,“老吳,這是你學生啊?還挺有禮貌。”
吳主任冷著臉,“禮貌還能遲到?”說完端起酒杯朝張向陽道,“喝一杯就回去吧,別想著討好我,我就能給你高分。”
張向陽“……”他還真沒這麼想過。
不過他也不好明說,他其實並不在意他給他打多少分吧?他舉著酒杯敬吳主任,“沒事,您最是公平公正,哪裡是一杯酒就能收買的。”
吳主任高興了,一飲而盡,嘴裡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