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零嘴的小几子上。於是三個人就都盯著她一動不動,莫嫣然無奈端起藥來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又吃了一顆梅子,才吐吐舌頭,“還是這麼苦。”
清淺收了碗出門去,剩下的疏影伺候了她漱了口才笑著說,“小主日日喝這個,奴婢想著早該習慣了,偏偏小主每一次喝了都有抱怨。”
莫嫣然也不看書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喝的再多,再習慣它也是藥呀。擱我說就是不必喝了,是藥三分毒,偏你們總是盯著我,也不知你們是主子呀,還我是主子。”
“什麼誰是主子呀。”沈初寒掀了簾子走進來,屋裡的人跪倒一片,“給陛下請安。”
“都起了吧。”他避開莫嫣然的手,“你不要靠近朕,朕身上都是寒氣,衝了你不好。”於是吩咐了門外的小丫頭進來服侍了他脫了大氅,淨了手又擦了把臉才坐到她身邊去。且柔她們已經識相的各自退到門邊去了。
沈初寒這時才摸摸莫嫣然的臉,又看了看她的臉色,“總還不見好,太醫今日可有過來請了脈?藥今日的可喝了?”
莫嫣然點點頭,“藥剛剛喝完呢。我這身子就這樣,也不必煩了太醫日日過來,診來診去不過也就是那樣。沒得多開幾副藥我也難喝。”
沈初寒點點她的額頭,“所以說你身子才一直不好,想著藥也是身邊的人左一口右一口喂進去的吧。不配合太醫怎麼好的起來。”
這下莫嫣然就覺得冤枉極了,“怎麼呢,我那藥真是我自己接過來就一口乾了的,半分沒猶豫就想著快點好起來。整日呆在房裡無力的我也不舒服,”見他還是笑著看著她才接著說,“郎君也是,來看我了就想著教訓我,一點不安慰我,也不會說點好聽的來寬慰我。”
沈初寒撥撥她額前的頭髮,“瞧瞧,朕才說了一句,你就有說不完的話等著朕呢合著。”他嘖了一聲,看她低著頭不樂意的樣子又假裝咳了一聲,“朕原本是打算今兒帶你出去走走的,說是未名湖上霧氣籠著挺美的,要合著婕妤您不樂意就當啥都沒說過……”
“沒沒沒。我可樂意了,陛下真是英明神武……”莫嫣然恨不得撲上去狠狠的親沈初寒兩口,要知道自從天冷了起來她就再沒出過門,她雖然是怕熱又怕冷體質,可是這次卻不是自己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每每說要出門且柔清淺她們就拿“小主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你生病了你不造嗎?”
“你就是想讓我們擔心嗎?”
“你要是真的要出去我們一定會哭的哦。”
這種表情看著她直到她放棄說要出去為止,莫嫣然覺得這是她過的最憋屈的一段日子,其實她也清楚,這種行為八成是沈初寒授意的,沈初寒來看她的時候碰到過幾次太醫診脈,都說什麼脈象虛,畏寒,輕易不得見風啊什麼的。聽的莫嫣然直翻白眼,這又不是坐月子,怎麼就不許見風了,可是沈初寒卻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有了連剛進門都不許她貼身伺候的這些事,唯恐她衝了寒氣。
這下沈初寒說要帶她出去,她真想把心裡所有的溢美褒獎之詞都說出來來表達她真的真的很想出去這件事,她現在恐怕自己不自知,狗腿的樣子就好像真的長了尾巴似得恨不得狠狠的搖上一陣,“郎君不是和我開玩笑吧,真的帶我出去嗎?”
沈初寒本來也只是想逗逗她,卻看她這樣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他,於是就把“只是玩笑話”給吞了回去,轉頭吩咐她的婢女們,“把上次朕賜給莫婕妤的那件狐皮大氅拿過來,伺候了莫婕妤更衣,穿的暖和點。”
見他果然答應了,莫嫣然忍了忍才沒有一蹦三尺高,見宮女們剛剛進門還不曾走進就拉拉沈初寒的手,他以為她要說什麼話於是撇了一眼正低著頭走近的宮女們,自己低下頭去,下一刻他就連耳朵都染上了點緋色。
“郎君你真好。”莫嫣然轉身就進了裡間換衣服去了,只留的沈初寒一人還愣愣的站著,甚至身子還是微微彎下配合剛才莫嫣然的高度,半晌他摸了摸臉,上面好像還有她唇上綿軟的觸感,忍不住笑了下,又看了看停在原地不動的宮女才揮手讓她們伺候自己披上衣服。
莫嫣然出來的很快,她著了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頭上只挽了一個簡單盤桓髻,單帶了一套點翠的蝶簪首飾,明豔的樣子卻好像在冬季裡也開出了一春日的花,見他對她笑著,她似好像對剛才做的事也有些害羞,低著頭靠近他,他親自接過了狐皮大氅,為她穿好還為她帶好了帽子,她嘟嘟嘴恐怕是怕自己做好的頭髮被帽子給壓塌,他笑笑,看大氅的帽子邊上滾了一圈火狐毛顯得她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