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座上整理他的東西。
他的東西不多,大多都是些玩具,江又輝為了方便他玩耍,還特地給他做了個儲物的小錦囊,錦囊上繡著一隻閉著眼睛睡覺憨態可掬的白狐狸,平日裡就被蘇錦之掛在腰間。
昨晚江又輝和他說他在那個撥浪鼓的羊皮表面上畫了些東西,讓他今日記得看,蘇錦之現在不想出去玩了,便在御座捧著錦囊伸手進去掏撥浪鼓。
然而他的手剛探進錦囊的小口,一個神色有些疑慮的侍者就進了大殿,告訴蘇錦之有客人來送賀禮。
蘇錦之一看那侍者訝然疑惑的臉色,馬上就猜到了來訪的客人是誰。
“公子想要見他嗎?”綠似看向蘇錦之問道。
蘇錦之道:“見啊。”
綠似有些遲疑:“可是……”
“可是什麼?”蘇錦之反問她。
綠似垂了眼簾,掩去對蘇錦之的擔憂:“沒什麼。”
蘇錦之那麼坦然,是因為他知道江又輝對他死心塌地,覺得那雲景的存在又膈應不到他,見一見又怎麼了?
然而大多數人是無法明白蘇錦之這種坦然的,畢竟江又輝和他的身份差距太大,大家一開始都覺得他是靠著美色抓住了不問仙尊的心,可當仙尊的“老相好”雲景出現時,大家看著他們兩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心中的想法便瞬間複雜了起來。
畢竟不問仙尊當年可是為了雲景有了心魔而一夜白頭的,如今再和一個和他長得幾乎一樣的小狐狸合籍,指不準是把人當成了替身呢?
雲景也有這樣疑惑。
雖然修真界人人都在傳他和不問仙尊的關係匪淺,可雲景自己知道,他們的關係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當年江又輝的確是救了他,但云景能夠看出,江又輝看自己的眼神就是看一隻狐狸小寵,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緒。
雲景身負九尾靈狐血脈,是修真界裡極為高貴的靈獸,一般修士見了他還不雙目發光,渴求著和他締結靈獸契約,將他收復為本命靈寵。然而云景有著自己的傲氣,他那次受傷,便是因為一個修士見他修為不高,想要強行收復,雲景不從,才被打成了重傷。
他受傷之後,誰都可以和他強行結契,雲景逃進崑崙尋求庇佑,他想著大宗門有著自己的傲骨,總不至於趁人之危,卻沒想到小人無處不在,哪怕是在崑崙也是如此。
雲景無法,慌亂之中逃進崑崙一座人氣稀少的山峰,渾身無力倒在樹下時,卻見遠處有個玄衣男子朝他走來。
雲景以為那日他一定會被收復為靈寵了,但那玄衣男子只是給了他一粒丹藥,除此便沒有再做什麼,還默許他留在峰中養傷,雲景感激他,卻也有些不虞他居高臨下看著自己時的冷漠神情。
而後來,峰中來了另一位男子,那男子看他的眼神則更加放肆,就像是在看可以隨意收養的靈獸寵物一般,還想伸手來摸他的頭。
雲景覺得自己受了折辱,便狠狠咬了那男子一口,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卻不想他後來還是頻頻過來騷擾他,雲景不受其擾,又見江又輝冷漠至極不聞不問,羞惱之下憤然離去。
後來才知道救下自己的那人是崑崙的不問仙尊,而那整日來騷擾他的男子,正是崑崙門主古書榮。
那時的雲景已經進了妖月宗,他心中有著九尾一族的傲骨,便想著先修行,等修為有成後再備厚禮去崑崙謝當年的救命之恩。
但是不知從何時起,修真界有了他和不問仙尊的一些不實流言,雲景一開始還會否認,後來說的人多了,他心中也有了些莫名的情緒,見崑崙中的那人不加否認,那些莫名的情緒便在心中逐漸抽枝發芽。
直到那個人閉關出來後一夜白頭,雲景才頓悟他心中的那些情緒是什麼。
可他那時的修為不過金丹,遠遠不及已至渡劫的男人,雲景便耐著性子潛心修煉,心想等他修為再高一些,就到崑崙去……
只是等到他再來崑崙時,卻是來參加男人和其他人的合籍大典。
是誰不好?男人的道侶偏偏是一隻凡人界來的普通白狐,除了有對稀奇些的鴛鴦眼外,無一是處。
雲景一路上心神恍惚,胸口窒悶,思量著他到底哪裡不如那隻凡獸白狐,直到他在崑崙峰看到那白狐化成人形後的模樣,心思才又活絡起來——那狐狸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男人將他當成了自己的替身?
雲景也是這樣想的,他卻忽視了一點——江又輝只見過他狐狸時的模樣,從未見過他人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