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就沒再說話了。蘇長東見此也鬆了口氣,他還擔心青年問起他們的父母來他要怎麼回答呢,畢竟……他和酥酥都是彼此僅剩的唯一親人了。
“不要擔心,想不起來也沒事。”蘇長東放輕聲音,把他的手塞回被子裡,“哥哥會慢慢告訴你的,你先把身上的傷養好。”
蘇錦之失憶這事,對蘇長東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之喜。
雖然弟弟忘了自己,忘了他們以前的快樂時光,作為哥哥的蘇長東有些難過,但他心中還是慶幸更多一些,畢竟蘇錦之終於忘了鬱夏。
他是知道蘇錦之喜歡鬱夏喜歡了多久的,從高中到大學畢業,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放下過。如果鬱夏也喜歡他,就算鬱夏不是女孩子他也認了,可他看得出,鬱夏根本就不喜歡他家弟弟,這場青年單向付出和珍視的感情註定無疾而終,最終受傷難過的也只會有他弟弟一個人。
忘了也好,忘了就不會難過了,反正鬱夏也不會在乎他記不記得。
蘇錦之出院那天,是個雨天。
晦暗茫茫的一片灰,蔓延在整個天際,小雨霂霢,如絲如線,綿綿不絕,把整座城市澆得陰霾無比,讓人看了就心生壓抑。
蘇錦之現在的身體怎麼方便穿衣服,所以蘇長東只讓他穿了寬鬆的睡衣,身上裹了層厚厚的毯子坐上輪椅就讓謝殊推著他下樓了。
柳維揣著車鑰匙在車庫等他們。
今天蘇長東終於肯鬆口放被晾了很久的柳維來見蘇錦之了,柳維只比蘇錦之大了五歲,平時也幾乎天天都和蘇錦之待在一塊,與其說他是蘇錦之的助理,不如說是朋友。而在蘇錦之出了那樣的事後,柳維心裡的自責簡直快把他逼瘋了,偏偏蘇長東沒有罵或是責備他一句話,就是一直攔著他不讓他去看望蘇錦之。
所以柳維一見到胳膊和腿都打了厚厚的石膏坐在輪椅上雙眼沒了焦距的青年,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
“小少爺……你好點了嗎?”柳維啞著嗓音和蘇錦之打招呼。
發現這是個不熟悉的聲音,蘇錦之側頭朝蘇長東的方向偏了偏,蘇長東馬上彎腰在他身邊為他解釋:“他是柳維,你的助理。”
柳維,這不是他的拯救支目標之一嗎?要打好關係啊。
於是蘇錦之馬上彎唇笑了笑:“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