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關在這座城堡裡的真實原因,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還剛好就是答案,這個問題本身就是錯的,所以永遠也不會有正確的答案。
蘇錦之以為經過笛卡爾心形函式表示式後,他和淮晝就算挑破了那層薄紗,但是淮晝這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和他說晚上,只是在門口守著他洗澡,幫助他擦頭穿好睡衣抱上床後就轉身準備出去了。
“淮。”蘇錦之連忙喊住他,心想淮晝的臉皮怎麼這麼薄啊,這都害羞了快一整天了。
聽到他的呼喊,淮晝果然馬上就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他:“怎麼了嗎?”
蘇錦之蹙著眉,擺出一副很憂愁的表情:“我睡不著,我可能要失眠了。”
“為什麼。”淮晝聞言走到床邊坐下,抬手輕輕碰著他的頭髮,“是害怕一個人睡覺嗎?”
蘇錦之搖搖頭,攥著被角:“因為你沒有對我說晚安呀。”
他剛把這句話說完,就感覺到淮晝的動作清晰可辨的停滯了一瞬,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裡帶上了些猶疑:“那……晚安?”
“今晚夢裡還會有你嗎?”
“……可能會有。”
“那真好,我每天醒的時候能看淮,每晚睡著了還能繼續和淮在一起。”
淮晝沒有說話,蘇錦之閉上眼睛,把手探出被子輕輕握了他的手指一下:“晚安。”
那天晚上,淮晝在少年的床邊坐了一夜,直到天亮快時他才出去,然後和男保姆們一起進來幫助少年起床。他沒有刻意地去靠近少年,然而少年卻在穿好衣服之後悄悄地挪到了他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話,像是在分享一個不能被別人知道的小秘密一樣:“淮,昨晚的夢裡真的有你。”
淮晝面無表情,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的回應是如此的淡漠冷淡,然而少年卻如同得到最甜蜜的一塊糖果的孩子,笑得無比開心,但仔細想想,他也的確就是一個孩子。
淮晝看著他,心裡無比清楚他已經在少年的脖子上栓了一條看不見也解不開的長繩,他會圍著自己打轉,繞圈圈,永遠也離不開他給出的半徑範圍,但是淮晝卻沒有多高興。
他甚至難得的感受到了一點愧疚,認知到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這對一個以奪取他人生命作為職業的殺手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
雖然他不殺孕婦和孩子的名聲已經使他在圈內變成了半個笑話。同行的人有的敬佩他,覺得他是個有原則的人;也有的人嘲笑他,因為一個殺手最不需要的就是良知,如果他真的有良知,就不會幹殺手這行。但毫無疑問,沒有一個人會贊同他這種行為。
蘇錦之正抱著奶瓶吸,就聽到零號提醒他淮晝的進度值漲了一些。
他頓了頓吸奶的動作朝淮晝看去,一點兒也不意外地發現他也在看著自己。
“我就說嘛,他肯定已經開始喜歡我了。”蘇錦之信誓旦旦地對零號說。
“嗯。”零號覺得也是這樣的,“宿主大人你再加把勁,就能成功地拯救他啦。”
蘇錦之聽著零號也同意他說的話,更想加把勁地對淮晝好了,因此在他們進入琴房之後,蘇錦之就偷偷的往淮晝手裡塞了塊糖。
那顆糖是他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廚娘給他帶的,聽說是她家鄉才有的特產。
但是淮晝拿著那塊糖不吃,看了一會糖又抬眸看看他,於是蘇錦之又把那顆糖從他手裡扣了出來,剝開糖紙殼喂到淮晝的嘴邊:“淮,吃吃這個。”
淮晝張嘴咬走那顆糖,期間他的唇碰到了蘇錦之的指尖。
那顆糖被淮晝握得有些久,已經開始融化了,蘇錦之把糖餵給淮晝吃掉之後就下意識地吮著自己的手指上的糖汁,完全沒有注意到淮晝盯著他的眼睛逐漸變得深邃幽暗。
看了許久,淮晝突然出聲喊著蘇錦之的名字:“小歌。”
“嗯?”蘇錦之馬上抬起頭看著他。
淮晝溫和地問他:“昨天那道題你還記嗎?”
“當然記得。”
“那道題你只算對了一半的答案,另一半你沒有算對。”淮晝盯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
蘇錦之十分肯定確定那道題的答案就是他畫出來的那樣,但他還是配合著淮晝的語句蹙起眉:“還有一半答案嗎?”
“是的。”淮晝說著,忽然上前邁了一步,抱住他的腰低下頭。
蘇錦之感覺到唇上一熱,淮晝深邃俊美的臉龐也迅速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