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謙伸手拽過的過程中絲絹被徹底伸開,絲絹的邊沿儼然繡著一行小字。
‘陸寒貼身攜帶的晶片,ML印刻標記,暗紅色,指甲大小’
就在女人下蹲身體的那一刻,徐子謙看著女人一字一頓,語氣嘲諷至極帶著一種畸形的快感。
“你不配!”手中的絲絹被他隨意扔至一側,“滾!”
女人含淚欲泣的模樣楚楚可憐,慌張無措的抓起被徐子謙扔在一旁的絲絹便轉身逃離。
徐子謙依靠著樹幹,眼眸輕合時深深的嘆了口氣,突然間覺得好累好累,頭一次覺得原來演戲也可以讓人厭倦到如此程度。
張家老小被顧紫安頓在青幫的勢力範圍內,並且交代嚴明派人照看著點,張鳶鳶未來的學費顧紫也有心資助。
為此嚴明還意味不明的稱讚她是善女,可只有顧紫知道,她只是被張鳶鳶那一聲‘你是我的媽媽…對嗎?’,給問軟了心肝。
下午聽孟九幽說起千九樓的時候,顧紫還以為會是個文雅的地方。
畢竟孟九幽咬文嚼字時的模樣總給人們一種老學究的錯覺,卻不想竟是一座地下鬥獸場。
這個年代還有鬥獸場這種殘暴血腥的地方,說實話,顧紫是吃驚的,尤其是在看到籠子中關著的蛇皮女人時。
“這是…要這個女人與對面那頭獅子鬥嗎?還有她身上披著的是…蛇皮?”顧紫皺眉看著,那蛇皮緊貼籠中女人的背脊,看起來和長在身上無異。
馴獸師將籠子開啟,那女人從裡面緩緩走出來,好似一隻美人蛇。
一頭黑髮如潑墨般披散而下,饒是看不到面容,也足以引起在場眾人的歡呼聲。
“那可不是披上去的,而是長在她的身上,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
“找到時就是這樣?”顧紫聽說過狼孩,卻從未聽說過蛇女,故而挑起的尾音中帶著些微震驚的語氣。
“嗯,據給她檢查的人說,這個女人以前受過很重的燒傷還中了劇毒。那層蛇皮應該是她皮肉腐爛的時候就披在了身上,後來隨著自身血肉的結痂就長在了一起。”
孟九幽說話時眸露趣味,他並不是一個貪戀女色的人,但是這個女人卻讓他有探知到底的慾望。
“其實給她脫掉這層蛇皮也沒什麼,只要扒掉再換皮就行。”孟九幽接過侍者遞上前的紅酒,姿態隨適的依靠進真皮沙發內。
雲淡風輕的語氣,好似換皮不過是修剪指甲那樣簡單。
“那她的臉?”顧紫緊緊盯著女人矯健的身影,但奈何女人的長髮披散在兩側,從始至終她都沒能與其正面相對。
“也一樣。”孟九幽雲淡風輕的語氣終於稍有變化,卻只是點點遺憾,隨後輕嘆口氣才淡淡說道:“憑這身姿,那長相想必也差不到哪去,真是可惜了。”
最後只見女人一個空翻坐在獅子的背上,一拳一拳朝著獅子的頭骨連連砸下,換做其他人那不過是徒勞無功,但是蛇女好似天賦神力,三兩下下去,竟砸的獅子眼眶出血。
沒過多會,獅子狂奔的速度以肉眼可見的趨勢減緩下來,直至翻倒在地。
女人站在地上轉身看向觀看臺的那一刻,場內多數女人都不禁尖叫出來,“啊——!怪物,怪物啊——!”
“天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坐在第一排的緣故,顧紫竟從蛇女的眼中看到一絲憂傷,雖然轉瞬即逝,卻還是被她捕捉到眼底。
蛇女的整張臉都被蛇皮鋪蓋住,唯有一雙眼睛靈動清澈。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那從心底而生的寒涼被對映的越發刺骨。
顧紫看到眼中,竟覺得有一絲熟悉,這雙眼睛…
“不能識別出原來的樣貌,那能知道她如今的年齡嗎?”顧紫側頭問向孟九幽,語氣是她沒能察覺到的急促迫切。
“從骨齡上推斷,這個女人如今應該有二十七八歲,最多不過三十歲。怎麼,你也對她有興趣?”
說話時,孟九幽的視線始終在蛇女的身上打轉,情感灼熱卻非關情愛,只是單純的好奇與興味。
聽到二十七八歲時顧紫微微放心,也是,歐陽擎的母親雖然出國,但是必然會受到保護,又怎會落到這幅模樣。
只是這蛇女的眼睛與歐陽擎的著實相像,時而清淺時而幽深,卻是同樣的寒意刺骨。
幾乎沒有思考,顧紫便提出了一個唐突的想法,明知唐突,卻依舊按捺不住心中突然生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