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沉思片刻才啟唇答了一聲,“嗯。”
“但也有可能是…”歐陽擎撫摸著項墜,卻是話鋒一轉,“那個潛伏在歐陽暝身邊的女人可靠嗎?”
顧紫知道歐陽擎說的女人是蛇女便答道:“應該是可靠的,蛇女是被孟九幽從深山密林中救回來的,那個時候她記憶全失,不僅力氣大的不像人類,就連身上長著一層駭人的蛇皮。”
“蛇皮?”歐陽擎眉頭輕蹙,握著顧紫的雙手也在不經意間微微收縮,“具體是在哪裡被救的知道嗎?”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要不把孟九幽再叫回來吧,估計他步行也走不了多遠。”說至此顧紫不禁輕笑出聲,“我剛剛玩的確實有些過火,不過歐陽擎,你說咱們的孩子不會是個賭神吧?我今天的牌點好的簡直就要逆天了!”
對於顧紫的話,歐陽擎不置可否,但是那唇角間輕漾的笑意,卻明顯是驕傲與自豪的弧度。
在歐陽擎看來,他的孩子即使不是賭神,也必定不會是池中之物。
孟九幽被人找到的時候才走到半山腰,聽聞顧紫想要將他召回去,爽的一屁股做到了樹墩上,不走了…
“怎麼,當爺是什麼人了,憑什麼就讓一個小妮子召之即來呼之即去?告訴你家少奶奶,爺累著呢,走不動了。”
“是,知道您累。”追來的人見孟九幽一臉的賴皮痞樣,也是冷汗直流,“所以只開車來接您的,您請上車?”那人試探的問道。
“不上,爺看這個地方風景不錯,打算留在這裡欣賞欣賞。”
那人一見沒門,便急匆匆的給歐陽擎打了個電話。“少爺,九爺不肯隨我回去,這可怎麼辦啊?”
“哼…”顧紫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隨後便奪過了孟九幽手中的電話,“原來咱們九爺竟然是個幼齡孩童啊,回個家還得讓人抬著,怎麼的,要不妮子我親自去接您?”
“你這丫頭少給我用激將法,有本事你就來,爺我就在這裡等著你。記住啊,走著來!”說是這麼說,可孟九幽還是站了起來。
“遵命!正好溜溜你未出世的小外甥,聽人說孕婦運動對胎兒好。”
“你丫的給老子老實待著…我那個…咳!這就回去…”孟九幽坐到車上的時候還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顧紫的,怎麼就那麼怕…不不,不是怕,而是心疼。
就算孟九幽再不願意承認,他也必須承認,一向鐵石心腸的他是心疼顧紫那個丫頭的。
直到不久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真的虧欠了顧紫,還欠了整整二十一年。
孟九幽回到別墅的時候,歐陽擎和顧紫正準備用晚餐。顧紫知道孟九幽是無辣不歡的,所以便交代何淑琴做幾道合孟九幽口味的菜,討好一下那個被她氣跑的幼稚九爺。
用過晚餐歐陽擎便擁著顧紫和孟九幽一同去了書房,最近歐陽擎在談事情的時候便很少會避開顧紫了,其一是歐陽擎對顧紫越來越信任,其二也是因為顧紫現在有能力提出自己的想法並完成,而不是隻能一味的聽著,卻插不上話。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擎,你似乎對蛇女很感興趣。”
“如果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話,那麼就是她了。”歐陽擎看了一眼孟九幽,輕抿的唇線越發緊繃。
孟九幽是個懂眼色的聰明人,當下便站起身回了顧紫給他準備好的客房。
待孟九幽清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板之後,顧紫才出聲問道:“她?她是誰?”
“可能是我的妹妹,也有可能不是。”歐陽擎擁著顧紫,飄渺的視線好似落在角落的盆栽處,但平靜的眸底卻如同死水一般,毫無焦點可尋。
“我十八歲那年,我母親…”歐陽擎在提起母親二字時話語微頓,隨後又補上一句,“東方靜舒…曾帶我去過瓔珞山的一處山村中,當晚我們宿在了當地的一戶農家裡。”
“母親和那家的人都很熟絡,尤其是對農家的女兒,說是寵溺也不為過。”
歐陽擎語氣輕緩,絲毫不似往日那般冷冽,輕凝的眉宇間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悼念與哀傷。
而顧紫就倚靠在歐陽擎的懷中靜靜的聽著,聽歐陽擎說著那個不為人知的往事…
“我看的出來,母親很喜歡那裡,我本以為我們會在那裡住上一段時間,畢竟母親她喜靜,能出來一次不容易,卻沒想到翌日母親便帶著我回到了京都市。”
歐陽擎薄唇輕抿,輕皺的眉間舒展開來。他垂眸看去,漆黑的眸底漸漸暈染開一抹戲虐與促狹,“我本以為那戶農家不過